拓跋泠岄握住她的手,“進去吧!”
一定要去永樂皇宮看看,她想起姬月的這句話,於是點點頭緊跟其後。
很小時候就在禁宮裡行走,對這一切還算熟悉,她跟著拓跋泠岄登上九璃宮的高臺,看著不遠處的那一片碧茫,突然問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拓跋泠岄笑笑,“那是蕭君顏為他最愛的女人修的鳳閣。”
她說:“最愛的女人,也是叫莫言吧?”
他點點頭說:“是啊,鳳家被滅之後你就改名叫莫言了,那個女人也叫莫言,真是很巧啊!”
這些話,都是蕭君顏交代的,多少他也明白一些,如今的阿言不記得自己和蕭君顏相愛的一切,只是記得鳳煙笑,記得成為莫言後同他的怨恨與糾葛,而愛卻是全忘了。
不給她負擔,是他的要求,也是他的責任。
她點頭,然後轉身準備進入九璃宮,卻被突然跪在眼前的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娘娘,您總算回來了!”
“放肆!”拓跋泠岄沉聲說。
地上的人有些肥胖,跪著也看起來很是滑稽,她笑著示意湧過來的侍衛退下,然後說:“起來吧!”
德福艱難地爬起來,一擦臉哭道:“帝上讓奴才在此等候娘娘歸來,然後帶娘娘去見一個人!”
她詫異地看向拓跋泠岄,然後皺眉想了一會問道:“是何人?”
“娘娘去了便知!”
她點頭握了握拓跋泠岄拉住他的手,說了句沒事然後跟在德福身後離開。
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只覺得已經走入了皇宮深處,周圍的風景也越來越幽深,路邊更是佈滿雜草。
遠遠地,看見一處宮殿的邊角,她正要開口詢問就聽見有怪異的歌聲傳來。
宮殿外圍竟然有高手埋伏,她心裡詫異不已,看著德福拿出一個令牌示意裡邊的人開啟了圍欄。
歌聲更大,是女子蒼老的聲音,不過確實前言不找後語,瘋癲得很。
回憶自己的經歷,她突然站住了腳步不再向前。
德福回頭有些詫異地恭敬道:“娘娘,帝上要奴才帶您去見的人就在裡面!”
她眯著眼看著快要下雪的天空,遲疑得德福在大冬天裡汗溼後襟時才說:“是我姑姑吧,當年在永樂大牢你,你說宮裡發瘋的那位就是她吧?!”
德福瞬時跪下去磕頭。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她這一生又是何苦?德公公你說人活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德福一愣,哆嗦著答,“奴才不知。”
“那麼你呢?你為什麼而活?吃喝拉撒睡?”
德福再一愣,明顯沒想到娘娘會這麼問,呃了半天才答:“奴才七歲進宮就跟了帝上,命就是帝上的,這一輩子也就是為了帝上而活,若不是為了完成帝上遺命……”
“你要殉葬是麼?”天色很是低沉,想來不一會就會下雪,她低頭繼續說,“殉葬幹什麼,他還沒死呢!”然後看也不看那傳出瘋癲歌聲的殿門轉身離去。
身後的德公公喜極而泣,哭得稀里嘩啦。
順著原路返回,中途拐角的時候可以看見那個叫鳳閣的地方,是一片紫竹林,竹葉沙沙,她的心陡然有些疼,一時看著紫竹捨不得離開。
“害死了帝上你還有臉回來?”
尖利聲音在背後響起,她飛身避開撲過來的女人,站在紫竹之巔居高臨下的說:“不要告訴我你也是一個瘋子!”
下面的女人衣著華麗但臉龐頭髮卻是一片凌亂,想來是沒有逃出宮去的妃子,若是這樣,恨她也正常,畢竟明面上逐鹿一戰他是被她打入深淵的。
“莫言!”她撕心裂肺地喊,“你看看你身後的鳳閣,看看這空蕩蕩的後宮,再想想他為你付出的一切,你怎忍如此對他?”
“你是誰?”
她一愣,然後哈哈大笑,“我是誰?”然後止住笑,咬牙切齒說,“我是柳嫣然,他唯一的表妹,他的青梅竹馬,他天經地義的皇后!”她將皇后二字咬得極為重。
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心說鳳煙笑才是青梅竹馬好不好?
柳嫣然大怒,“你別以為他為了你建鳳閣,不碰其他女人就是愛你,他是為了報復,是為了讓你痛,”
“莫名其妙!”她冷冷打斷她的話。
“就算他愛你那又怎樣?”她扭曲一笑,然後抬起手指著她的鼻子,“你依舊嫁給了拓跋泠岄,莫言你這個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