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體味,那身嶄新的助力裝備,表面是覆膠的輕質金屬網,現在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本色,變成一種老舊的灰黃色,凌坷摘掉頭盔,把它放進自制的獸皮袋中,自己上下打量一番,除了裝束古怪一些,已經能冒充個本地人犯,不再是當初那樣顯眼。
經過了幾天的休整,這次沿著大路向北,他相信無論是空中搜捕隊,還是當地的賞金獵人,都應該失去了他的蹤跡,至少幾天之內,他應該可以安心地趕路。
四周依然是不變的土黃色,稀疏的植物,一陣風吹來,凌坷縮緊脖頸,閉上雙眼,前面湧起一道黃色土浪,他的身形頃刻被淹沒無蹤,晨耕平原的生態如果得不到改善,那將來只有一個結果,這裡會變成一片巨大的沙漠,成為不適合人類的生命禁區。
等到這陣沙塵過去,在路的盡頭出現兩個人影,正向這邊走來,因為這次走的是大路,偶然遇到幾個本地流放犯,也算正常,凌坷心裡稍稍猶豫一下,沒有迴避他們,在這個距離上,雙方都已經看到對方,如果貿然躲避,反而會讓對方生出疑心。
隨著雙方接近,凌坷發現這兩個人有些奇怪,其中一人身材壯碩,上身只披了一件獸皮的坎肩,雙臂裸露在外,古銅色的肌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的身高接近兩米,而另一個人,偏偏身材矮小,頭部還不到這個獸皮男的胸口,吸引凌坷注意的是他倆的步伐,兩人身材相差巨大,詭異的是兩人步伐完全同步,從剛剛看到兩人,直到眼前,兩人的步伐大小一致,速度一樣,猶如事先演練過一般,魁梧的獸皮男步履輕盈,而身邊的侏儒步子邁得極大,給人的感覺非常彆扭,卻又說不出什麼原因。
這兩人在距離凌坷幾米遠處停下,凌坷不明所以,也跟著停下,臉上不動聲色,右手卻伸到背後,悄悄握住格鬥刀的刀柄。
那個侏儒向前一步,對凌坷笑著說道:
“凌坷先生,您讓我們找得好辛苦,我們兄弟在附近已經轉了幾天,天可憐見,今天終於找到先生。”
這兩個人身上都揹著藤盾,還夾著一把帶鞘刀,凌坷注意到,從露出的刀柄看,這分明是兩把正宗的格鬥刀,侏儒男後背這一把,簇新發亮,似乎還沒有用過。
侏儒男向凌坷行禮,介紹說自己叫法迪諾,身邊的壯男叫柯瑞,此次前來,是想找凌坷借一樣東西。
凌坷沒有答話,拿出頭盔扣上,抽出格鬥刀,準備一言不合就搶先動手,凌坷心裡明白,自己身上除了這套助力裝備,就剩下取水器,這兩樣東西都不可能外借,這個叫法迪諾的侏儒見狀笑道:
“凌坷先生不必緊張,我這裡有一份禮物先給您送上。”
說著伸手示意,那個壯男柯瑞從腰間開啟一個兜囊,單手一抖,扔出一個血肉模糊的頭顱,骨碌碌滾到凌坷腳下,法迪諾又說道:
“這此空中管理基地懸賞捉拿先生,給出一把精良武器的獎賞,雖然有的團伙識破了他們的陰謀,號召大家不要被騙,但仍不少人悄悄提供情報,這種背叛夥伴的行為,是整個聖丹尼大陸的恥辱,這個人綽號賀六,就是那天提供情報,從管理基地拿到唯一一份獎賞的人,現已被我兄弟宰了,此人死有餘辜,如果不是此人,怎麼會有幾天前那場血案發生。”
凌坷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隨口問起,侏儒法迪諾極有耐心,從頭至尾給凌坷詳述一遍,凌坷這才知道,在自己走後,當地的團伙同警方的機械守衛戰鬥許久,差一點就搶到很多機械守衛的殘骸,只因運輸艇的重型射能機槍,才受到重創,付出幾百人的傷亡,最後一無所獲。
法迪諾講完,再次向凌坷表示歉意:
“我現在代表晨耕平原的本地團伙,向您表示歉意,這次的確是我們錯了,應該一開始就嚴令各部,不得管理基地貪圖獎賞,向上彙報您的行蹤,天波團的辛迪加老大,也特意要我轉告您,這個過錯是出賣同夥給警方,是我們弟兄們最不齒的行為,辛迪加老大因為警告的不夠堅決,沒有殺幾個人樹立威信,這才導致後面的血案發生。”
“為了彌補這次錯誤,讓管理基地不再存有幻想,我還要向先生借一樣東西。”
“什麼?”凌坷輕輕問道。
“先生之頭,我倆會割下先生頭顱,裝好送給管理基地,讓他們一早死心,我們跟警方是永遠的敵人,不要讓他們心存僥倖,再幹出懸賞的蠢事。”
底牌掀開,沒有出乎凌坷的意料,於是凌坷痛快地答應:
“好,儘管來拿,只要打贏我,凌某這顆大好頭顱,就送給兩位當禮物。”
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