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問:“冷冬晨和我女兒在哪?”
冷思吉傻了:“這我真不知道。冷冬晨我們聽說掌門把他帶來了。冷蘭只看她上山了,還差點把掌門給刺殺了,然後就不知道哪兒去了。”
冷秋的心一下揪起來了。哎呀,這話說得合邏輯,要是我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人質藏身地告訴外人。這樣的話,如果冷冬晨他們隨身帶著,那就是一起被炸死了?也就沒人知道我女兒的下落了?
韋行怒吼一聲:“什麼也不知道,留著他們幹什麼!都殺了吧!”
冷思吉急切之下:“冷清蓮知道!”
冷秋韋行的腸子剎那間就悔青了!
哎呀,冷家山的女人向來沒什麼腦子啊,就算有腦子也一向也是小腦比大腦大,所以他們才把這偷學了二流功夫的女人放走,沒想到這女子參與帷幄,知道這種事,現在去追還來得及不?
那邊冷思祥道:“她可能也只知道冷冬晨的下落。”
冷秋無語,那就不用追了。我對冷冬晨的下落,還沒那麼好奇。
冷秋與韋行拎著兄弟倆跑上城頭,發現城門已破,南軍已經衝入城中,北軍夾著平民浴血廝殺。
外面的人急著往裡衝,裡面的人拼命堵住,人幾乎都集中在城門洞裡,砍人的時候刀掄起來不定在哪兒就被人肉與骨頭擋住刮住,一刀下去能傷上個人,可是效率不高,因為掄不起來,刀砍在人身上沒力道,衝在前面的人只覺得自己簡直象在剁肉啊,一刀一刀砍下去,只聽到痛叫聲,血噴濺,卻沒有人倒下,殺紅了眼的人,更是連痛都不知道,也不講招數,只是咬牙互相砍,砍都沒空間時就互相捅。無數人混身上下染得通紅,如血人一般,依舊在不停地捅。也有人已經死了,一動不動了,卻依舊被夾在人群中,瞪著眼睛,不斷地被這個人捅一劍,那個人砍一刀。
兩軍膠結在城門洞裡,沒有人肯後退。
冷秋心中微嘆,這些人簡直是拿身體當肉牆啊!我還是應該到這裡來的。
平民已參戰,武林首領要不到場就丟臉了。
然後他就發現那些平民手裡都拿著標準軍刀,好象少數是魔教信徒,大部分是餘國人士,冷秋揚揚眉,白感動了,不過,魔教也算平民吧,韋帥望收下的這些亡命徒,戰時倒真都是血戰到底的好漢了。來吧,我們一起上吧。
然後,就見城頭一個衝出來,狂叫著:“不許後退!任何人不許後退!這些人放火燒了晉陽,餘國人聽著,這是燒死你們妻兒父母的仇人!殺光他們,死不後退!”
冷秋韋行納悶,這貨是誰啊?聽口氣他不是北國人,是餘國人啊!怎麼穿著我軍的軍服啊?看著軍服,還是個將領呢!
只見一南國平民撲上去就是一刀,很不錯的刀法。
那首領回頭一刀擋過,卻被人飛起一腳踢飛,眼看第二刀就要結果他性命,冷秋兩步上城牆,來不及走臺階,兩步之後,手在城牆上一摳,半塊磚頭粉碎,人借力上縱,腳在這缺口上再一蹬,手已搭上城頭,整個人倒翻上城頭,人未到,劍出手,那南國人刀揮下,人忽然定格,劍尖先從胸前冒出來,然後血漬染出個太陽來。那餘國將領連滾帶爬地躲開,正要繼續逃,發現敵人已死,大驚之下呆住。
冷秋拔出自己的劍,打量一下:“你是……?”
那人顫聲:“方,方,方從。”
冷秋道:“方家軍?”沒聽過這名字。
方從點頭:“我已被魔教韋教主收為門徒。”
冷秋道:“請將軍放心指揮。”
方從忽然間醒悟:“慕容先生被圍攻,請您去救他!”
冷秋一聲長嘯,呼喚正站在人腦袋上砍人的韋行。
韋行大刀之下已有百十條人命,那些沙丁魚樣站立的南軍就象待割的蔬菜一樣,整整齊齊的,左右一揮,十顆人頭整齊地一歪滾到人身上再掉到地上,然後噴血的身體被推來推去,東倒西歪,最終倒地。
韋行好久沒這麼痛快地砍人了,唯一的遺憾是地方不夠大,本來一刀揮過能劃開十幾個喉嚨的,因為角度問題,他只能平推,砍人時經常是半個下巴還留在脖子上,這樣子,一刀頂多能砍五個人頭。
然後聽到冷秋一聲喚,韋行戀戀不捨地連砍兩刀,一路踏著人頭人肩膀,飛上城頭:“師父!”
冷秋道:“去幫幫慕容小朋友。”遠遠見城角箭樓上,兩個人正大鵬展翅狀上下騰飛著追擊一瘸雞。
韋行大喝一聲:“膽大的狗賊!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