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蘊道:“韋教主今天好雅興。”
帥望道:“我很抱歉。”
陳蘊沉默地看他一會兒:“噢。”
帥望道:“她死了。”
陳蘊點點頭:“也在意料中。”
帥望道:“她獨自一人用唐家弓箭暗殺我手下,被抓到後,自殺了。”
陳蘊再次點點頭。
帥望問:“還有,什麼未了之事?”
陳蘊慢慢搖搖頭,笑笑:“沒有,越快了結越好。”
帥望問:“有沒有可能……”
陳蘊搖搖頭:“我並不恨你,我想這並不是你希望發生的。但是,即使我明白復仇不能減輕我的痛苦,如果你放我走,我只能同你們血戰到底。所以,早點了結我的痛苦你的麻煩吧。”
帥望道:“我很遺憾。”
陳蘊點點頭,半晌:“沒什麼。”
帥望解下袖劍,放在桌上,慢慢推過去。
如果這時候,忽然間出現南國大俠,把陳蘊救走,帥望不會不開心的。
陳蘊看看那閃著藍光的劍刃,握住劍柄,回手刺進自己的心臟。
那慘痛中的心臟好象只是震了一下,就停止了。
陳蘊好象看到瑟瑟俏麗頑皮的笑臉,他的嘴角也微微上翹,然後倒了下去。
帥望抱住陳蘊倒下的身體,叫冷先:“把他……設個靈堂吧,再好好安葬。”
青磚地與白紗幔在跳動的燭光下顯得很寂靜。
丁青山與劉長汐都被請來,兩人看到靈堂,一愣,丁青山急步向前,看清上面寫的是“陳蘊”,愣了一會兒,轉頭去看韋帥望。
帥望道:“陳瑟瑟遇到意外,自殺身亡,所以……”
丁青山覺得身體裡的血在變涼:“所以,你要開始圍剿丐幫了嗎?”
帥望道:“不是我希望的。五嶽盟正在選新首領。”
丁青山沉默一會兒:“那麼,開始殺俘了?我們都得死,是嗎?”
帥望道:“你可能不會,如果可能,我願意用你換回我們的人。”
劉長汐望天,那就是我得死啊!
帥望苦笑:“如果可能,我會留你們到和平的那一天的。”
丁青山道:“那麼,只是讓我們看看頑抗到底的下場?”
帥望道:“我只是想,也許應該有人給他守下靈。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不勉強。”
丁青山道:“牢房裡也沒什麼放不下的重要事。”
帥望笑笑:“當然。我只能坐一會兒,兩位多呆一會兒。”
丁青山與劉長汐過去拜祭:“老陳,一路走好。”“前輩安息。”
帥望問:“你們這次怎麼沒找他?據我所知,你們高手本來就不多了。陳蘊認為你們依舊誤會他。”
丁青山道:“他確實同敵人太友好了。”
帥望笑:“我同他只見過兩面,第一次他被抓,第二次他被抓。噢,三次,第三次我告訴他可以死了。”
丁青山道:“當然,那並不是問題。老陳是好人,功夫也高,他只是,不適應戰爭。是的,我們或者應該邀請他參與的,雖然我們認為,他根本不會來。我知道最後他還是伸手幫忙了,但是,他其實是反對我們參與這場戰爭的,他反對這場戰爭,也反對上一次的。這才是沒人邀請他的原因。你不必把我們想得那麼狹隘,雖然有人對陳蘊不滿,我們還不至於非要排斥一個救平民於水火的人。”
帥望沉默。
丁青山道:“他完全沒必要參與進來。當然,我知道,他那害死他自己的,認為自己有責任也同胞同舟共濟,共赴國難的正義感。”
劉長汐輕聲:“家父也並不贊成。”
丁青山道:“對這片土地,我們都是搶奪者,我想,可能我們的統治對他們來說更容易接受。”
帥望道:“你覺得值得就好。”
丁青山沉默了。靠,我只是認為我們的國家行為是應該的是合理的是正確的,我可沒說值得我去死。
當然了,我也不是說,這種合理的事應該別人去死。
我只是說,我覺得,如果我只有百分之一的死亡可能,換取一塊應該屬於我們的土地是值得的。雖然這百分之一的可能一落實就變成了百分百。
帥望淡淡地:“劉家還有子弟在吧?”
劉長汐嘆口氣:“不必浪費口舌,我們也不可能獨自後退,你不必再勸我。”
韋帥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