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點點頭:“嗯,繼續說下去。”是啊,我也這麼想,所以找你來問問,你小子有啥歷史使命沒?
丁青山道:“這次,他放回我同劉長汐,我很懷疑,是因為我們都不是堅定的主戰派。”
趙二不樂意了,老子是皇帝,老子說打,你敢不堅定?
丁青山道:“如果打得過,我是堅定的消滅對手的主戰派,但是,在我方主力幾乎全潰的情況下,繼續打下去,我覺得……我說的不是軍隊,只是武林,陛下,五嶽盟的掌門人已經全部戰亡,剩下的青少年,或者幾十年後又是一代高手,現在,繼續打下去,他們卻只有送死的份。陛下恕我直言,北國武林尚在,南國武林不能覆滅。”
趙二看了丁青山一會兒:“韋帥望沒想過這一點嗎?”
丁青山苦笑道:“他想到了,他不怕二十年後再戰,他怕……北國武林沒有存在價值。他是一個武林人士中的政治家。我,也同意他的看法,更何況,我們繼續打下去,連同歸於盡也做不到,只是以卵擊石。另外,有一件奇怪的事,韋帥望似乎很急著和解。我不太瞭解原因,可能他們內部有分歧,又或者,內政不穩。”
趙二愣了一下:“噢?你為什麼這樣覺得?”
丁青山道:“只是感覺他很急於開始談判,我只能簡單地猜想,他急於回去解決內亂,當然,也可能是他為人善良。或者,其它的什麼原因。”
趙二道:“我派人支援了高麗,他們失守鴨綠江天險。小王子剛被處死,冷家內訌掌門死亡,雖然他們勝利消滅政敵,我想,也許殺死敵人後平定大局才是最危險的一刻,多少人在勝利的最後一刻被人漁翁得利。”半晌:“他們急於結束戰爭的理由很多,但是我相信,他們不會以戰敗為代價,他們希望你們退出,能快點結束戰爭,你們可以活下去,很多將士會死在異國。”
丁青山道:“雖然我有我的想法,但是陛下的命令我一定遵從。我們會盡量不正面衝突,也會不惜性命,保衛國土。”
趙二道:“告訴他你接受和解,拖延一下談判時間,是的,不必正面衝突。讓我們用時間換取勝利。”
丁青山道:“我一定做到。”
趙二沉默。
丁青山問:“陛下?”
趙二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在想,如果這是他的謊言,那麼他想要什麼呢?如果他明確表示要儘快結束戰爭,那麼,我們就得考慮,這有沒有可能是謊言。如果是,為了什麼?”
丁青山愣了一會兒:“如果是,他想拖延時間的話,就是,他正準備調集軍隊!”
趙二沉默,高麗沒這麼容易打敗北軍,高麗是個農耕社會,任何一個農耕社會想打敗遊牧族的五萬騎兵都是相當困難的,十萬,就幾乎沒有可能,一倍的兵力也打不贏。那麼,忽然間天險失守,證明什麼?
趙二踱了一會兒:“你還是象我剛才說的那樣做,拖延談判時間,讓他以為我們上當,我會下令,馬上發起總攻,等他援軍一到,城池已經失守,想再奪回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陳少琪呆呆地看著城牆上不斷摔下來的自己計程車兵。
城牆這邊,是一排督戰隊拉開弓箭,回頭逃竄者,立刻射殺。
慈不掌兵,陳元帥還不會為陣亡計程車兵哭鼻子,他只是隱隱感覺到,這一場他不能自主,被混蛋陛下遠端控制的戰爭,似乎沒什麼勝利的可能了。
攻城,當年北軍攻了一年,損失四萬人馬。
最後是用毒氣加水路攻下的。
第二次是用水淹的方式攻下的。
常規攻城從沒成功過。
只能下決心拿人命填。
陳少琪知道梅子城就在他身後,不管哪個方向,就在他身後。他必須留下足夠的兵力對付背後的偷襲。
天哪,陛下遠在千里之外,一聲令下攻城。
他豈敢抗旨。
這世上敢在戰時把聖旨扔一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的人才是帥才,但是敢於自己做主總是忍不住對皇上說不不不,然後總是活不到自然死亡。
現今的聖主,明顯防自己人多於防敵人,寧可讓手下士兵死光,自己戰死疆場也比讓陛下懷疑你的忠心,最後滿門抄斬強,他可是有家的人。即使承擔戰敗之責,也不過是死他一個。這筆帳他還會算。
韋帥望收到丁青山的和解要求,看了一會兒,笑了,放到一邊。
開價太離譜,做人要厚道。
芙瑤回頭笑道:“陳少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