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冷秋道:“冷蘭跑到冷家山上去了。”
韋行嚇得差點跳起來:“什麼?什麼時候?你怎麼知道?”
冷秋道:“你兒子信上說的。”
把韋行氣得:“那他……那都二天了!”
冷秋道:“加上信到的時間,冷蘭從北安縣離開,是三天前的事了。”
韋行怒道:“你怎麼不早說!”轉頭:“我去找她!”
冷秋道:“回來。”
韋行豈敢抗令,即使他師父這聲回來說得特別軟弱無力,他還是回來了:“師父。”
冷秋搖搖頭:“來不及了。”
韋行道:“來不及也不能不管啊!”
冷秋道:“你趕去,也得一天,那孩子二天時間早就到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如果她被抓到,人家會猜到有人會去救。你自己去,等於自殺,我們一起去……”
冷秋沉默,人家也有人家的線報,一聽說你們離京了,京城就等於拱手送敵了。他能把整個北國的未來拿去換冷蘭嗎?
韋行又氣又急:“你……那是你女兒啊!我自己去,不用你管!”
冷秋道:“我自己去,你能不管嗎?”
韋行愣一下,這,這可不行。
冷秋苦笑:“我們得守在這兒。等你兒子來會合。我們走了,江山會換人,一場內戰,整個國家都會完蛋。那孩子,既然她做事從不與我商量,就讓她自己承擔後果吧。”
韋行道:“你會後悔的。”
冷秋淡淡地:“我在做正確決定。”
韋行忽然醒過來:“帥望沒攔住她?也沒去救她?”
冷秋道:“你兒子受了重傷。”
這回韋行真爆了:“你!你居然一聲不吭!你,你……”咬牙切齒半晌,韋行忍氣吞聲地:“信呢?師父能把信給我看看嗎?”
冷秋把信交給他。
韋行看完,才知道他師父收到信時那個表情真是鎮靜至極了:“慕容這個……慕容劍和帥望都受了重傷?帥望還能受更重的傷?蘇雷這個……韋帥望這蠢貨!”
冷秋道:“虧了你兒子把南國人快殺乾淨了。可是我們對南國武林並不完全瞭解,還有沒有高手,不能不防。帥望會盡快先同芙瑤會合,我們,得守住京城,明白了嗎?這種時候沒精力去救一個……”蠢丫頭。
大太陽底下,一絲表情也藏不住,韋行看到他那一向沒表情,或者他一直沒看清過的師父,眼睛眉頭,不知哪根表情肌微微收縮顫抖,那微弱的痛苦表情,如此清晰地就在他面前,讓他呆住,不知所措。
冷秋扭開頭:“我本來就不喜歡孩子。”喜歡孩子,早生他十個八個的了,還能教育得個個聽話懂事呢。
只不過,這個既然已經存在了,不管什麼樣,也是他的孩子。人生可真無奈。
韋行呆呆地:你媽的,說實話能死啊,你真嘴硬!看你那眼睛哆嗦得,我看得都快抽筋了……
冷秋往回走,韋行追上去:”師父,我們就這麼等著?”
冷秋道:“如果她死了,也早就死了,去不去都沒用。如果沒死,我手裡有冷思墨的口供,或者還能換她一命。”
韋行沉默了,冷秋沒必要不讓他知道他兒子受傷了。他為什麼不讓他看信呢?難道,是真的怕他跑去冷家山嗎?
如果當天收到信,無論如何他都會趕去冷家山的。現在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