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緩緩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些事,你就說了吧。”
冷若淵道:“我大伯,我娘……我……”
冷清道:“我來說吧,冷斐在公訣北國武林是否到前線的會議後,派人刺殺韋教主,我看見的,蘇西樓和冷逸飛,蘇西樓自斷一臂,臨時退出了,冷逸飛被活捉,供認當初選掌門時,冷右旋是被迫脅的。冷冬晨要彈劾掌門,我們答應,只要他拿出足夠的證據,又有可能進行公正投票時,我們會支援他。然後……”
冷若淵懇求:“世伯……”
冷清道:“然後冷冬晨就被抓捕了。當時激烈反對綏靖政策的蘇無塵也被扣押。還有,當初冷斐曾經答應,不對冷森刑求過度,實際上,當天冷森就被廢了,後來備受酷刑。冷斐是一個不講信義的人,他曾經暗殺韋教主,我很難相信他這次來是善意。”冷清把冷子靜出賣冷冬晨那段略過去了。冷子靜當時託孤時把一切都坦白了。
周興震驚地看著冷清,果然,冷家再不會選出一個好人來!當初他還對公議掌門這事報有無比美好的幻想。
真是幻想。
南朝道:“既然是支援我們來了,掌門發出宣戰公告了嗎?召集所有冷家人?”
韋帥望緩緩問:“誰出賣了冬晨?”
一片寂靜。
南朝輕聲:“教主,不是追究這種事的時候。”
半晌,帥望嘆口氣:“是我,我當初就不該把這件事交給他。”
南朝這回真爆了:“你是他媽啊?你能不能別沒事就全是我的錯!你這是病!你應該找老扁去治。”
冷若淵無奈:“是我大伯,可是,請教主原諒他,那位冷長老,本不該把這麼機密的對掌門任命的舵主說。我大伯被掌門單獨叫去,以我一族人性命要脅,他也是沒辦法。他後來下山讓我娘帶我們走,他去警告冷冬晨,我娘……我娘寧可死,也不要投靠你們,所以,所以,她託大伯照顧我們,自己上山去通冷冬晨逃走,可惜晚了一步,連她自己也……教主看在,我娘捨命救他的份上,原諒我大伯吧。”
帥望呆了一會兒:“蘇無塵,這女人,倒真有骨氣。”
冷若淵當即紅了眼圈,沒錯,我娘真是鐵骨錚錚一個人,雖然平日我們不知多煩她這股子潑勁。
帥望揮揮手:“算了,你大伯不說,冷冬晨也會直說他要彈劾的。”唉,我弟是打算等我回去再說的吧?是吧?弟啊,你可別告訴我,你智商跟蘭姐姐一樣,我愁死了。
冷若淵點點頭,你知道你弟弟是個二……我說什麼好呢,你弟弟可比你好人多了,就是沒玩過政治,太單純。不過,等他不單純了,可能也就不比你好了。
韋帥望忍不住再瞪慕容琴一眼,要不是你,我這下子就回去把一切都解決了!
慕容琴納悶,這又關我什麼事了?
南朝道:“我們是否確定冷掌門為友誼而來的可能性極小?”
周興半晌:“你們當初就不該趕走韓掌門!”
帥望的面孔忽然間佈滿了細碎的小皺紋,眼角眉頭嘴邊,一條條都豎著,百川歸海一盤抽搐著向面孔中間收縮,南朝呆了一下,輕聲:“大家最好別提那件事。”
你們忘了?韋帥望當時啥反應來著?他希望你們都去死,這種時候,你們肯定不想讓他想起來那事,他會覺得你們死了活該的,真的。韋帥望憤恨的時候,是另外一個。
很有幾個人納悶想問一聲,為啥別提?等他們抬頭時只看到韋帥望慘白的面孔和疲憊地緩緩閉上的眼睛。
老扁當即道:“教主累了……”
帥望擺擺手:“我歇會兒,你們繼續說吧,我聽著。”
冷家人看看韋帥望,不知為啥忽然覺得有點對不住這位教主,明明不干他什麼事,看他這可怕的臉色,就覺得好象欠他點什麼了。
好象很容易明白南朝為啥說別提那件事了。
再說,真沒啥好提的,日子過得太安穩了,所以一個個要求都多起來,好好的和平日子不過,怪人家作戰不利,非要趕人家走,憑良心講,對手是韋帥望,能打成那樣的,除了韓掌門還有誰?誰敢說能打得更好?
以前沒比較還不知道,現在跟著韋教主打一仗,大家的感想就是:多謝大王當年手下留情……
南朝道:“我們好象確定冷掌門此來不懷好意的可能性比較大。恐怕就得提一下怎麼防備了。”
韋帥望想睡覺……
已經不覺得那麼痛了,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