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望不耐煩:“滾開!”
冷先一愣:“是。”下了。
慕容琴急忙出了,免得也落個滾字。
南朝慢慢過來:“你就這麼把他放了?”
帥望怒道:“我不是說過,你想殺他就殺他!難道我還負責把他人頭替你砍下來?”
慕容劍輕聲:“帥望你累了。”
一隻手握住帥望的手,帥望猛地甩開:“小劍,放過我吧。”
慕容劍尷尬地:“我,只是想……”
帥望笑了:“小劍,我不是身體累了,你別給我功夫,讓我倒下歇會兒。”
慕容劍道:“你和芙瑤都是好人。”
南朝慢慢低頭:“我下不了手,可是我沒法原諒他!帥望,要是,要是我害死你家人,你也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我了吧?”
帥望苦笑,求你害死我吧,我寧可死了:“南朝,我不是要勸你,我是告訴你,周興同你哥的死,沒關係。我一直派人監視周家,周家的信送出,不過半天時間,慕容氏收到的不是他們的訊息,慕容功夫高,咱們人多,很容易就找到,而那些人,應該是跟著慕容氏來的。周興那封信是要送到冷家山的,我預計襲擊怎麼也在一二天後,所以措手不及。你錯怪了周興,他是出賣我們了,你哥的死卻與他無關。我不好當眾說,我派人監視周家,但是這事得告訴你,不能讓你同周家誤會成仇。殺了你哥的真兇已經死了,要牽連沾邊的人,你的下場會比我更慘。你這兩天就老實呆在我邊上冷靜冷靜吧。”
南朝坐到帥望身邊,半晌:“你還不是也一樣!還教訓我。”
帥望道:“說得是,我不過怕你死,我確實不配給別人勸告。”
南朝急道:“喂,我,我只是……”
良久:“你怎麼了?”
帥望拍拍南朝:“只是累,原諒我。”
南朝沉默,權重者見疑,是常事,可是到最後權重者也多忍不住要爆發,一如當年曹操焚信何等大度,到最後,也被戳得受不了,動了殺戒。小韋忍得很辛苦。
你是要謀朝篡位吧?一個問一次,到最後難免會爆發:是是是,老子就是要!你想怎麼樣……
所以曹公忍到高血壓腦中風,最後也沒篡,結果人家說:看啊,他兒子篡了,老子早就說他有不臣之心。
可憐曹公不能從墳墓裡跑出來反駁:尼瑪,我兒子篡了關我毛事啊?
南朝道:“看你這麼難過,我就原諒你吧。”
生把韋帥望給氣樂了:“你還真大度。”
南朝道:“我上次說的也是真,我只是,那時還不想說出來。”
帥望沉默一會兒,只是再次拍拍南朝。
沒關係,我理解,我心裡也有過不的坎,可能這個坎,我是真的過不了。
回不到從前了,所以,我過幹嘛?建立新的友好關係嗎?不,我不願重新整理記憶,讓我們曾經很親密的過永遠留在記憶裡吧,我不想重新整理成友好關係。至少,我還可以說我好想念過。我不想讓過的成為過。
永遠理解我寬容我的保護我的親人,不能變成友好的新的人。不能。
不能放下不能抹掉的記憶,那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抹掉了,我不知道我是誰。
讓我死在這道坎上吧。
冷先進來:“周興新寫的密報。”
帥望接過,看了一會兒:“很好,讓他把我們的佈置也寫上。”
冷先不敢多言,出一會兒,再拿新的密報進來:“教主,他重寫的。”
帥望看了一會兒:“就這麼發吧。”
南朝問:“這樣,咱們的佈置……”
帥望道:“這樣他們才敢來。我動不了,不能廄,我希望他們會衝我來,不要在這個時候襲擊我師爺我老婆。至於這樣可能帶來的危險,原諒我不能兩全。”
南朝道:“你不要總說原諒,每個決定都會傷到一些人,你不能……”南朝愣了一會兒,苦笑:“帥望……”
帥望搖搖頭:“沒關係。別人不過讓我覺得麻煩而已,就屬你小子氣人了。”
南朝想了想:“其實我不是不信任你,實在是很難相信這世上有你這樣的好人,人家要暗殺你,你居然一點不計較?你這樣的存在讓我壓力太大,我只好覺得你別有用心了。”
韋帥望笑:“滾,現在說好話也沒用。”嘆氣:“滾遠點,彆氣我。”
南朝道:“你就是思路詭異的聖母,思路那麼怪就不能怪別人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