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六善怒吼:“我靠你們姥姥!再笑把人招來!”
可是兩位農民已經嚇得精神有點不正常了,就是止不住笑聲。田六善只得爬起來,一人給他們一耳光。笑聲停了,其中一個立刻蹲下,抱頭痛哭了。我叉我叉,這輩子也沒幹過這樣的事,沒見過人頭亂滾,現在一地的人頭,媽呀天呀救命呀……
田六善擦擦臉,發現自己一臉血,再擦擦,發現自己一袖子都是血。
田六善長嘆一聲,亂世硬把狗熊副成英熊了!
嚇也嚇完了,人也丟夠了,冷靜多了。
“咱們不能藏這兒。這兩人的馬在外面呢,過會兒有人看見,該進來查了。好在沒別人知道是咱們乾的,咱跑到……”跑哪兒去啊!被人堵在城裡打啊!
田六善跺跺腳:“他媽的,咱們幾萬人,不管怎麼說,一起往外衝,也比等死強。”
蹲地上哭那位:“你衝去吧,我沒幹過這個,我寧可等死了。”
田六善一想,我是人家北國掛了號的,這些人不是啊,他們躲過去了,回家一呆,就說自己啥也沒幹,誰還能證明他們幹了?田六善過去踹一腳:“你他媽的那還不快滾回家去,把這身血衣扔了,鑽被窩裡,就當自己沒起床吧!”
那人一聽:“對,我回家,那,那你呢?”
田六善笑了:“我吧,我名字在北國那兒掛著呢,我回家就是死一家,所以,我得往外衝了,沒別的路。”
那人低聲:“爺,要不你躲我們家兩天?”
田六善拍拍他:“謝了。”謝了,你又不是沒看到咱們躲進來這一家人遇到啥事!你還讓我躲你家?田六善嘆氣:“這他媽都是我們……你快回家吧。”
都是陳子定那孫子鬧的啊!
我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給他墳上上祭時哭罵他一頓了。
你要不死,老子砍死你啊!
田六善存了搏一下的心,出門就把騎兵的馬給騎上了,另外一個他家裡的家僕跟過來:“大爺,我跟著你。”
田六善點點頭:“走吧。”客氣啥啊,命都要沒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上馬,衝。
話說,田六善那麼大商人,沒有馬?有啊,沒馬他能會騎嗎?可是馬不能放城裡。連年征戰,馬是戰略物資,除了官員可以留一匹自騎,別的馬都得充公,犯禁者,死罪。
老田是經商的,沒馬不行,但是他也不敢公然在城裡騎著馬到處走。城外莊子裡他有幾匹馬,應個急,藏著。
這次暴動,他出不了城,能出城他也不會騎馬,一群人裡就你騎個馬,當靶子嗎?
現在顧不得了,田六善騎馬直奔北門,一路上有看見他的,出來跟著他,慢慢也是一小隊百十來人了。
路上見一小群人被個騎兵追著砍,其中一人拿著明晃晃的劍,穿著長衫,一身血點子,很容易認出來,正是陳子定。
田六善心想,小子,還挺有種!
縱馬過去,揮刀狂砍。
沒砍到要害,傷了對方的手臂,可也讓那北國騎兵落馬了。身後一群人圍上,棒子菜刀齊下,血點子飛濺。
陳子定驚喜:“老田!你弄到馬了!這匹歸我!”
☆、208207,刺殺
與此同時,將軍府里正在審訊幾個刺客。
是的,此地也有屠狗輩,一意不平,拍案而起。
今天不為被打死的小販拍案而起明天他們再打死你我,何處去討公道?
唔,其實這事不管誰家政權,都經常出現,兩下爭執,把人打死了,哪都經常發生,直接舉菜刀造反在哪兒都是死。但是後來對打死人士兵的處罰讓人更氣憤,這簡直是公然宣告佔領軍打死人白打。
永州也有武館,刺殺任務很明顯落到武館鏢頭身上了。
但是鏢頭去見將軍,刺殺意圖太明顯,所以,鏢頭扮成僕人跟著一個當初議事的人去見大將軍,告密啊:“將軍,有人密謀舉事……”
這位將軍大人,是誰呢?就是當初跟著梅子誠阻擊方家軍時,老羅的手下李慕辰。
當初老羅戰死,他戴著羅國益的頭盔,督戰到最後。
有功之臣,留下做守城大將了。
有人謀反這事,他早就知道,聽到這話,冷冷看一眼:“有這種事?”
那人往前湊:“將軍,我聽到……”
李慕辰對這兒敵國奸商,一點好印象沒有。我們的國土,我們拿命守著的,現在我們贏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