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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得水珠一樣,一片片荷葉慢慢滑落,一盞盞的燃到了漆黑的另一頭。

雲釋天匆匆的向前行進,他的身影被油燈拉長折射在石壁上,又慢慢消失,直到又是咯吱一聲,甬道恢復了死寂的黑暗。

正前方是一堵築在水上的白牆,約兩米高,上覆黑瓦,牆頭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正中一個月洞紅漆大門虛掩著,有琴音和著曲聲隱約傳來,門上黑色匾額上書“沁園”兩個燙金大字。

雲釋天敲響了門,反覆敲了三次,緊閉的院門才咯吱一聲開啟了一條縫,開門的是一名高壯的青衣男子,在青衣男子冷冽的點頭後,雲釋天閃身進了院子。

院落內有幾間樸素的屋子,都點起了昏黃的油燈,但在青衣男子的一聲口哨後,幾間屋子裡立刻閃出幾條人影,齊齊跪倒了院中雲釋天身前。

“參見主上。”

冰冷一致的呼聲激不起雲釋天半點漣漪,他抬了抬手示意這幾人起身後道:“她在何處?”

青衣男子似乎是這幾人的領頭,他用沙啞尖澀的聲音回道:“就是院子裡。”說完他朝著一件亮著燈光房門緊閉的屋子一指,又退後了兩步,與雲釋天保持著距離。

雲釋天望著燈光搖曳的屋子,揮手斥退了幾人,獨自走到了屋門前,推開了沉重的木門。

昏暗的燈光下,納蘭蔻閉眼躺在床上,她穿一身慘綠羅衣,以竹簪束起頭髮散成了亂絲,走進一聞,有點黴味的屋子也難掩她身上的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燈光搖曳照亮下,她臉如桃杏,神情閒雅靜默。

納蘭蔻自從被那一悶棍打暈後,就一直昏迷,也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此處,更不知道,她與她半月後的夫君,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

雲釋天輕輕帶上屋門,走到床邊坐下,藉著昏暗的燈光,他重重一吸空氣中讓人清醒的香味,微微俯下了身子。

人中傳來的陣陣刺痛讓納蘭蔻眉頭一皺,悶哼了一聲,黑亮的眼睛眨了兩下適應著昏暗的燈光。

之後的一幕卻沒有狗血的戲情節,納蘭蔻眨巴兩下眼後,就看到了坐在她身邊的雲釋天,立刻顧不得腦後的疼痛,爬了起來跪倒在床上,呼了一句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釋天對納蘭蔻的鎮定有點驚訝,但作為綁架者與被綁架者的關係,雲釋天短暫的驚訝後恢復了平靜。

“你可知道我為何這樣做?”對一名有著出於危境還能如此鎮定的一個女子,雲釋天有著濃厚的興趣。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尋常,也許自己會殺了她,也許自己會折磨她,但她就是這樣的鎮定,不悲不喜。

“皇上是我大靖國之君,臣沒權利過問。”平靜得如百年的古井一樣的聲音淡淡飄蕩著泛著黴味的屋子內。

雲釋天心中的好奇心又被激化,他道:“抬起臉來。”

納蘭蔻應聲抬頭,把一張清秀的臉露在燈光下。

三千青絲如錦緞般披落在肩頭,一對柳眉彎似月牙,卻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雙美眸漆黑得不見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來的時候宛如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簾下打出的陰影更是為整張臉增添的說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樑挺拔且不失秀氣,將姣好的面容分成兩邊,使臉龐格外富線條感;一張櫻桃小嘴顏色紅潤,仿若無聲的誘惑。美好的五官被完美的臉部線條一直引到了尖尖的下顎。白皙的肌膚幾近透明。目光中寒意逼人。清麗秀雅,莫可逼視,神色間卻冰冷淡漠,當真潔若冰雪,卻也是冷若冰雪,實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樂。

“你不怕從此納蘭蔻就在這屋子裡消失人間?”

雲釋天慢慢逼近了納蘭蔻揚起得臉,嘴角流出一抹陰厲的狠色。

“皇上要臣生,臣便後世無憂,皇上要臣死,臣縱然出了這屋子,偌大的天下也無處可去。”

發乎情止於禮,納蘭蔻吐出前世自己深切體會的話,大有一種視死如歸大義炳然之勢。

“是嗎?”雲釋天對這種不在他掌握中的情緒極為厭惡,他可以決定人的生死,卻決定不了眼前這個女子對待生死的態度。這種感覺,讓一貫習慣操縱他人的他有種被人捅了一刀的感覺,很是不爽。

越來越近的雲釋天身上天子專用的龍涎香淡淡飄來,納蘭蔻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鼻息吹在了自己臉上。她臉上厭惡的一抽搐,向後挪了兩步低下了頭,

一低頭,納蘭蔻感受到了那有些溼度的鼻息吹到了自己的頭皮上,臉上又是一陣抽搐,心裡想著對付接下來窘迫場面的對策。

自己不是想著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