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疫情反覆的原因。 街道上的行人,終歸是比往日的要少了一些。 考慮到一直待在一個地方,收益不高。 所以何文與柏木分開之後,就準備換一個地方分發傳單了。 可就在青年,準備離開這條步行街的時候。 一個熟悉的聲音,卻突然自背後叫住了他。 “那什麼,小哥,請等一下。” “嗯?” 詫異地回過頭,何文發現。 追過來的,竟然是剛剛才與自己交談過的中年男人。 “請問,有什麼事嗎?” 疑惑地掃了一眼,男人略顯匆忙的步伐,何文拉了拉肩上的揹包。 “哦,沒什麼。” 柏木儘量無害地微笑著,他顯然是覺得何文有問題。 同時他也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留住青年,總得找個恰當的理由。 可左右也沒個藉口,情急之下便只能胡扯道。 “就是,我能先看看你的貓嗎?” “這個啊,當然可以。” 何文不疑有他,釋然地笑了一聲,便把揹包側到身前,接著又將封口的拉鍊給打了開來。 “你看,它就在這,一直都很安分。” 實事求是的講,柏木叫住何文自然不是為了看什麼寵物貓的。他不過是因為方才那一瞬間的靈感,所以下意識地懷疑青年與靈異有關聯而已。 此外,如果真的有靈要對普通人出手,那麼他怎麼說也得做點防範措施。 至少先留下個標記,以便日後長期觀察,或者追蹤處理。 “是嗎,這麼看,的確還挺乖的。” 心不在焉地低下頭,瞥了一眼寵物包內的黑貓。 柏木的左手於暗中翻轉了一下,隨即便有一張食指大小的白色紙條,被他捏在了手裡。 有一說一,別看他人長得既不客氣又五大三粗的,但一雙手卻頗為靈巧。 故而呼吸之間,那不曉得是從哪裡來的紙片,就被幹淨利落地疊成了一個紙人。 這傢伙不對勁…… 與此同時,趴在揹包裡的姜生也察覺到了異常。 因為它發現,面前這個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居然有著淡藍色的靈魂。 普通人的靈魂,對於黑貓來說基本都是難以看清的,大多甚至根本就看不見。 因為他們的靈魂實在是太輕了,且不夠凝練。 便如同是何文,他的靈魂就僅能隱約地觸及姜生的感知。 唯有執念深重的靈魂,才會出現於黑貓的視野中。 而那些靈體又無一例外的,都是乳白色半透明的形象。 直到此刻,姜生才見到了外形和顏色,都截然不同的第二種靈魂。 一種能夠讓它覺得“危險”的靈魂。 這算什麼,超能力者嗎? 由於無法確定來者是敵是友,姜生的爪子幾乎立刻就彈了出來。 “說起來,它有打過疫苗嗎?” 柏木一邊分散著何文的注意力,一邊將紙人藏在手心裡,貼在了揹包上。 “我不清楚,我也是幾天前才撿到它的。” 何文並未注意到柏木的小動作,或者說,他此刻根本就沒有太多的防備。 畢竟他可沒有靈視,而且作為一個成年男性,在當下這種公開場合遭遇犯罪的機率,堪稱相當微小。 故而他這會兒,完全是在專心致志地回答著柏木的問題。 “嗯,其實我還挺喜歡這些小傢伙的。”悄悄地瞥了一眼毫無異樣的紙人。 柏木又將手伸向了青年,同時咧著嘴角,擺出了一副要握手的姿勢。 “不如這樣吧,倘若你最後沒找到失主,就聯絡我好了,我願意收養它。” “是嗎,那太好了,我正愁著自己的精力不足,沒法養貓呢。” 聽著中年人的話,何文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眼看他的手就要遞向柏木。 “喵!” 原本還蹲在揹包裡的姜生,卻突然跳了起來,一爪子拍掉了柏木手裡的紙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人都愣了一下。 下一刻。 自半空中緩緩飄落的白紙,竟自己燒成了灰燼。 四下無聲。 “咕嘟……”直到柏木站在原地,輕輕地嚥了一口唾沫。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家向來不著調的靈感,會在先前發出那麼強烈的預警了。 原因無疑是,他碰巧遇見了不能招惹的存在。 憑靈試紙:作為普通的靈能力者經常使用的簡易工具。它們能夠在極近距離接觸的情況下,辨別靈能的強度。同時還可以透過摺疊成不同的形狀,來發揮出不同的功效。 紙人,便屬於它的一種常見用途。 作用是辨別,標記,和追蹤。 辨別,是辨別正觸碰的靈能強弱。 標記,是標記其自身所在的位置。 追蹤,是使用者,可以隨時感應到紙人的動向。 說白了,它就是一個定位測算的裝置。 而且,定位還只能定位攜帶著紙人的實體目標,測算也只能測算正在接觸的個體。 原本柏木的想法是,先用紙人確認一下青年的身上是否有靈。 如果沒有那就算了。 如果有,他就可以把紙人藏在青年的口袋或者是揹包裡,從而監視青年的行動。 哪知道他的紙人,居然直接被姜生給拍碎了。 憑靈試紙並不堅固,但是想要燒掉它,卻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起碼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