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喚了一聲“長樂郡主”。
這可把玲瓏著實嚇了一跳,狐疑地上下打量著她們倆,搞不懂這倆人到底打算做什麼。
玲瓏不解,拉著穆少宜細問究竟。
今日三人學的是坐姿。穆少宜已經坐了兩三個時辰了,難受得腰疼。現下和玲瓏說話怎麼也不肯再坐,索性站著開口,順便還捶捶腰。
“天知道她們怎麼了。”穆少宜道:“最近二叔被祖父看得很緊,責罰了不少次,訓斥了不少回。啊對了。”
穆少宜忽地湊到玲瓏跟前,小聲問:“你認識陳家那個少爺?”
玲瓏反應了好半晌才明白過來說的是陳逸之,點點頭道:“嗯,怎麼?”
“我聽我哥說,那小子好看得緊。穆少媛前幾天頭回見到他,沒想到居然一表人才,悔都悔死了。昨兒我哥去看她的時候,她還哭訴,要求了祖父重新安排這門親事。”
穆少媛之前出了和郜世良那種事情,家裡人都不耐煩去搭理她。唯獨穆少寧,時常進出大理寺,礙於祖父的叮囑偶爾過去瞧上一兩眼。
宮裡的無論大小事,都不是外頭尋常百姓可以聽的。穆少媛做下的事情和宮裡的貴人們有關係,不宜對外聲張。
從宮中把她押出來後,對外只說是她衝撞了宮裡的貴人。具體做了什麼,沒有人敢宣揚出去。
至於沈才人的死,也說成了是暴斃身亡。然後依禮下葬。
因此穆少宜說起穆少媛的時候,並不知道穆少媛具體是為了什麼關了進去。只隨口一提她不懂禮數,又冷笑道:“自己做了那麼多齷齪的事情,還妄想著祖父同情她?也不看看她出來後是個什麼身份。即便對方只不過是富賈之家,怕是她也配不上了。”
玲瓏心說穆少媛這次怕是有進無回的。不過對著穆少宜,她也不好多講什麼。
將要去西山的前一日晚上,玲瓏好歹是完成了自己該繡的並蒂蓮。癱倒在床上不想動彈。
基本上同一時間,郜七爺踏著夜色回到了國公府。
原本有小丫頭在菖蒲苑,他每日裡都還會盡早回來。現下玲瓏被傅氏拘在了晩香院暫時不能回來,他也就沒了早歸的興致。
不緊不慢地邁步而入。眼看著菖蒲苑的院門就在十幾丈遠的地方了,他還未來得及回菖蒲苑,就被國公爺身邊的長隨給喚住了,說是國公爺有命,請七爺回來後即刻去見。
定國公如今年歲大了,身體卻還硬朗。每晚晚膳後必然要在院子裡散會兒步。郜世修過去的時候,老人家正繞著旁邊的小花圃走圈。
遠遠地看到小兒子到來,郜老太爺朝他招招手,示意跟著一起走。
郜世修沒有多言,沉默地走在了他的身旁。
郜老太爺先是問了幾句衛所的狀況,而後再談了下如今朝堂的一些事情,話鋒一轉說道:“過幾天老五就要回來了。你知道的吧?”
“嗯。”
“你有什麼打算?”
許久,郜世修都不發一言。
郜老太爺慢慢把步子停下,轉過身去,看向跟著停了步子的郜世修。
他一直都知道這孩子聰明機敏,只是沉默寡言了些。不過知子莫若父。即便這孩子什麼都不說,他也知道,老七一定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只不過在無聲地抗拒著。
暑日裡,即便是夜晚的風,也是暖的。
在這樣的熱度下,郜老太爺忽地就冒上來了一些火氣,負手而立,揚揚下巴質問:“你什麼意思?難道說著還是委屈了你了?!”
“倒也不是。”郜世修眸光清冷,平靜地回視過去,“您想給我的,我自己憑著自己的本事也能掙得到。沒必要去爭搶。”
“喲,七爺好大的口氣。”郜老太爺冷嗤一聲,“原來是你自己能夠掙到了,所以就不稀罕老頭子我辛辛苦苦掙下來的了?”
這話說得太重。
郜世修只能沉默。
看到他這般隱忍的樣子,郜老太爺忽地就想起了他的母親。那個堅韌善良美麗的女子。
兩人剛才談論的,便是這國公府世子一位。
郜老太爺知道老七不願爭搶的根由還是不想他為難。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四再不爭氣,老五和他再不親,那也是他嫡親的兒子。
可是郜老太爺也是真生氣。旁人辛辛苦苦求而不得的,這小子卻棄若敝履。雖然這小子說得沒錯,憑著自己的本事也能掙到。可是老子想給,兒子不肯要,這讓做老子的情何以堪?!
郜老太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