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賀之謙本身就有音樂底子,又或許他對葫蘆絲是打心底裡熱愛,他學得很快,不過一年,就已經出師了。
可惜的是,除了家裡的下人,從來沒有人稱讚他吹得好。父母兄弟,就沒有人喜歡的。倒是祖母曾祖母還曾誇過一句好聽,卻又叮囑他不可玩物喪志,得好生做學問才好。
後來娶了獨孤氏,他也曾興沖沖地吹給她聽過。誰知道她當時含笑點頭,背後卻跟丫頭埋怨他好好的琴不學,卻去學那些夷人的低賤樂器,讓他好生難過。
“你不覺得這是夷人的樂器,是低賤的麼?”賀之謙忍不住問道。
安然訝然道:“音樂是藝術的一種,是表達人類情感的一種方式,只有表達得好不好之說,哪有高低貴賤之分?合適的音樂就需要用合適的樂器去表現它。作為表現音樂的樂器之一,葫蘆絲或許有它本身的侷限性,但怎麼能跟高低貴賤扯到一起?你剛剛這首曲子就非常適合葫蘆絲,堪稱經典。或許千年之後,就能像現在的古琴的廣陵散一般,成為葫蘆絲的經典。”
賀之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心中很受震撼。音樂,藝術,她的目光竟然放得這樣高遠。也是,也只有這樣的心胸,她才能相容幷蓄,博採眾家之長,成為一代書法大師。想著她的“趙體”書法,他看著她的目光便不知不覺中帶著無限的讚歎。
他覺得自己就是伯牙,終於找到了鍾子期,找到了自己的知音人。
“要不,你教我吹葫蘆絲吧!好不好?”安然前世沒有學過樂器,哥哥好歹還學會了彈吉他,只有她什麼都沒有學。她想著,反正穿到這裡來又不用讀書工作,成親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