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累了,他們坐在竹藤椅上休息。
“容珞。”她看著他,想要和他商量一件事情。
“嗯。”
“我想,我是不是應該找點事情做。”回國到現在,她幾乎沒有從事過任何職業。
“怎麼,你怕我養不起你?”戲謔的口吻,他的嘴角上揚的時候說不來的性感。
“這不是關鍵。”沐煙只是不想總是活在他的庇護下,她需要接觸國內的社會。
“你想要做什麼?”他問她,一個用力把她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還不知道。”視線有些迷茫,具體做什麼她也不知道。沐煙只是想要尋找生活的感覺,她想陪他接觸人間煙火,不再做隔離社會的Rosemary。
“那你已經決定了?”額頭牴觸在一起,他的體溫微涼。
“嗯。”她應聲,還是有些顧慮他不同意,畢竟現在她的身份已和以往不同。
“那就去做吧。”只要是她想做的,他從來都不會去阻止。
“容珞。”她抱緊他,沒由來的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他總是完全為她考慮,她卻什麼也不能為他做,甚至還要產生沒必要的麻煩。
她一定要保護好他,不讓任何人得逞,想到這裡沐煙晶亮的眸子一直幽深到完全漆黑。
第二天早晨,容珞起床的時候已經發現了身邊的位置是空空的,起身拉開窗簾的時候看到牆上的掛鐘才六點半,竟然這麼早!她昨晚抱著他說今天早上會早點起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早。
沐煙一向不喜歡賴床,過去的生活就像是機械化的,起床後立刻清醒然後去做自己被分配到的事情。這些日子,因為在容珞的身邊呆的時間長了,作息恢復了正常,也比以往賴床很多。
就像當初在西雅圖獨自一個生活的時候一樣,沐煙一大早就去上網查詢了一些招人的單位,為了方便今天去面試,她特意看了兩,三遍,速記在腦子裡。
夏天的太陽昇起地很早,一出門的陽光很溫和,空氣中也沒有正午的燥熱。
簡單素淨的格子短衫,及腰的長髮高高的挽起,簡約而華美。
在西雅圖的時候,她幾乎什麼工作都做過。雖然有公益機構的資助,還有組織裡執行完任務發放的極為可觀的資金,但比起美國著名大學的學費來說,還是不夠。而且,組織裡派遣的任務幾乎一年都不會又一次,所以在用資助金交完學費後,她就只有靠打工來養活自己。她做過的職業很多,除了那種洗盤子,做飯關於飲食類的工作,她幾乎都可以勝任。因此,對她來說,在國內她可以嘗試很多東西。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國內的招聘遠比國外要複雜的多,絕對的公平公正是不可能的,但實力強的也不被錄用的原因就可能是人選早已被公司內定了。當然剛回國的沐煙怎麼會懂這些,她只是按照記憶把可以面試的部門去了一遍,至於效果嘛,確實不太好。沐煙沒想到,國內找個工作竟然這麼難。當然,還有些職業她以前常做,現在卻看都沒看一眼,那就是私人的保鏢或酒店保全之類的。打打殺殺終歸不好,也許還會給容家帶去不好的影響。
一上午過去了,她的工作竟然一點著落都沒有。
低頭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她覺得自己應該先回家去吃飯,她可不想容珞為了她不按時吃飯。
但是,她做夢都沒想到她在回去的路上會碰上那個男人。
中午的陽光很強,銀色的法拉利車門被開啟,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逆著光站著,他耳朵上的碎鑽刺目地讓沐煙幾乎睜不開眼。
“小沐煙,你怎麼會在這裡?”斜倚在車門上,摘下墨鏡的那一瞬間,這個男人妖嬈地世界都彷彿失去了光彩。
怎麼會遇到這個妖孽?沐煙沉默。
“你這愛理不理的樣子,可真是傷透了我的心啊。”似笑非笑的語氣,他瞅著她,眉眼含笑。
“謝楓。”準確的說出了他的名字,只是她的嗓音在盛夏裡像是結了冰的冷漠。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真是榮幸。”他走過來,想要牽起她的手,順應西方的禮節地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可謝楓還沒碰到他就被沐煙一把甩開,力氣大得驚人。
“謝楓先生,我們很熟?”退後一步,心中警覺,沐煙眼中凜冽的視線似乎可以將空氣凝凍。
看到她明顯的殺意,謝楓的臉上劃過一絲落寞,烏黑的眸子黯淡了很多。
“小沐煙,好像很討厭我啊。”陽光下,他在輕笑,眼珠卻淡漠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