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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下方;右前方是一座斜拉式雙層跨江大橋,來往的車輛被江水中的五色光波、被燈光串了起來,像一條彩練當空飛舞。

方沁的身旁是一張被絨絨寸草烘托的、擺放著餐盤刀叉的小型西式餐桌。

張君毅拉開餐椅,很紳士般地請方沁就座。然後在方沁的對面坐了下來。

“想吃點什麼?張君毅接過侍應生送過來的菜譜,順手遞了一本菜譜給方沁,“自己點。”

方沁看都沒看一眼菜譜,又馬上將菜譜交還給侍應生。“你隨便點,你點什麼我吃什麼。反正是你請客。”

方沁不冷不熱的態度,讓張君毅明白了:方沁根本就沒心思吃飯,甚至連剛看到的美景也就是隨機做作的感慨而已。

“我點各種口味的芥末你要不要?”為緩和氣氛,張君毅故意開個玩笑。”

“也行。”方沁居然微笑著回答,毫不退縮。

張君毅下不來臺了。原以為自己說了芥末,方沁來點反對的意見,正好可以融洽一下彼此都不太情願在一起吃飯的尷尬。

怎麼辦?張君毅總不能真的就點芥末吧?

站在一邊訓練有素的侍應生很禮貌地對張君毅說:“先生,您需要的芥末,我們本地人都不太習慣吃,所以我們這裡沒有芥末。”

太聰明瞭!假如可能的話,張君毅心想,這孩子可以到他那裡去上班,去公關部當經理。

“那你們這裡有些什麼樣的西餐啊?”張君毅根本就不想點菜,乾脆就問起侍應生來。

“先生,我們這裡的西餐都是以中西結合為主。比如這裡的醉河蝦、米酒燜泥螺、串燒白魚都是從這江水裡現撈現做的,味道好極了。再配上甜餅,再來點我們當地的陳年佳釀調檸檬水,比西餐還西餐呢。”

“那好,就按你說的來兩份。”張君毅真的很感激這個聰明的小夥子,在侍應生說“請稍等”轉身離去的時候,他還在盯著那個孩子看。

“真不上芥末了?”方沁沒有放過張君毅,她就跟芥末較上了勁。

“這裡沒有芥末,不要為難人家酒樓。”

“我看是不要為難你自己吧。”方沁的嘴太厲害了。也許是當律師當的。

張君毅覺得方沁很怪,尤其是今天見面的時候。遠的不說,起碼跟昨天相比都大不一樣。張君毅想起多年前,不是因為跟方沁有過肌膚之親的話,眼前的這個方沁他連理都不會再理睬。

可是,就是眼前的這個方沁,又是自己目前不敢不理睬的人。

就這麼幹等到那白魚、泥螺、河蝦外加甜餅和酒水端上來之後,再幹等著兩個人開始揮舞刀叉的時候,張君毅才開始了自己的試問。

“怎麼樣,今天很辛苦吧?”張君毅叉了一條小白魚放進嘴裡。心裡想,“還真的有芥末才好吃”,但是已經不好意思再開口向侍應生要芥末了。

“不——辛——苦。”三個字,從方沁的嘴裡慢慢地吐了出來。方沁的臉上還洋溢著溫馨的色澤,真讓人覺得這個女人裝幸福裝的太像了。

“那,喝口酒。這酒的味道真的很特別,比白蘭地好喝多了。”張君毅突然想起了與沈非在一塊兒拼喝白蘭地的情景。

“你又沒喝一口,怎麼就知道此酒比彼酒好喝呢?”方沁不緊不慢地又冒出一句。

張君毅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個傻瓜蛋!被這個方沁玩的暈頭轉向了。但是沒辦法,就是再暈頭轉向也得跟這個姑奶奶搞好關係,既不能像沈非所言“被犧牲”,又要能輕而易舉地得到呂喬卷宗裡的資訊。

張君毅也面帶笑容,裝的也挺幸福的模樣,就擺出了“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架勢,將酒杯舉起:“來,我們碰一下,祝你旗開得勝!”

方沁也舉起了酒杯,象徵性地朝著張君毅的酒杯邊沿稍稍那麼磕了一下,就抿了一小口,說:“我旗開得勝了,你的心上人可就慘了。”

這話究竟怎麼說?張君毅糊塗了。是不是方沁故意不讓自己知道呂喬的案情以及方沁對案情的看法?是不是呂喬的案情就真的鐵板釘釘,無可挑剔、無可挽回?

張君毅現在是真的對眼面前的河蝦、泥螺、小白魚索然無味了。他甚至後悔不該給方沁這次倒騰醋罐子的機會,甚至還覺得,龔律師肯定會將一些案情意見告訴劉大強,劉大強知道了就等於自己知道了,何必給方沁這個機會呢?何必在她的面前自己扮演著不想扮演的角色呢?

在一種這麼愜意、悠然的環境下,沉默是爆發的前奏。

而張君毅和方沁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