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我要你償命”
墨紫在心裡告訴自己,沒事的,一切都在計劃裡。但箏衣的怒氣,箏衣的聲音,那麼真實,令她又想計劃趕不上變化而忐忑不安,飛快朝聲音的源頭奔去。
“墨哥。”到預定地點,贊進抓住她,不讓她跑過頭,沉聲提醒,“雷老也在。”
墨紫頓然醒神。
這時,廊道那頭再出現了一個黑衣人,他長著吊三角眼,手裡拎著一個布包。
“劫住他,別讓他拿走水淨珠。”墨紫下令,暗道這就是領頭羊了。
三角眼殺氣騰騰。剛經過一場激戰,那個逃官請的高手與自己的功夫不分上下,要不是逃官是隻軟腳蝦,拖累那高手的攻擊,他恐怕很難脫身。
“女人找死”他掄起那隻被刺傷好幾處的臂膀,刀鋒對準墨紫的脖子。
墨紫一躲,跑上去甲板了。
贊進為了躲刀鋒,往後退開好幾步。
三角眼趁勢也上了甲板,對同來的殺手們呼嘯一聲,“扯呼”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墨紫一劍刺來。
三角眼看她沒架勢也沒氣勢,冷笑道,“你真想死,沒人攔得住。”刀光橫掃。
墨紫一扯早捏在手裡的繩,呼啦飛高,左手暗弩,“你想死,也沒人攔得住。”
三角眼腦門上多了三枚毒針,當場一命嗚呼。
墨紫跳下來,撿起布包,開心地大聲說,“我拿回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從桅杆尖上突然飛下一人,五指成鉤,劈向墨紫的面門。
墨紫啊呀大叫,後退時不小心撞到甲板上的拴繩樁子,身體失衡,向後仰的同時,手裡的小包飛了出去。
贊進想去接,但那殺手目露兇光,一掌繼續向墨紫打去,他只得先護住墨紫。
對方卻是虛晃一招,騰身搶過布包,三縱兩躍,跳下了船。他一走,剩下那些同黨不再戀戰,紛紛撤離。
墨紫揮手,眾船工立刻撲上船舷喊追。而她自己急匆匆轉回二層,直到看見元澄站著在和箏衣說話,才放下心來。
元澄只看一眼,就知道她的心思,“我沒事,毫髮未傷。外面如何了?”
“一切照計劃,水淨珠已經被拿走。”他說沒事,墨紫卻還是仔細瞧過一遍,“如你所料,三角眼背後還有人。”
“他喜歡有備無患,我也是。”元澄笑著坐下。
華衣走進來,“沒來得及逃的殺手都服毒了。”
“你和贊進帶人把船上好好再搜查一遍,別有漏網之魚,死活不論。”元澄吩咐道。
華衣說是。
“為了這水淨珠,都快血洗江湖了。要是他們發現拿走了假的,豈不是氣死?”演戲也演得驚心動魄,要不是高手在側,小命會真丟。墨紫拍心口,喝茶定神。
“誰說那六顆水淨珠是假的?”水墨眉挑起,如青山俊逸。
墨紫嗆到猛咳,“那……那是……真的嗎?”
元澄拍她的背,又遞過水去,“真的。第一,沒人能仿得出水淨珠。第二,用假的會打草驚蛇。萬一他們中途開啟看,怎麼辦?”
“可是你哪來六顆啊?”她有三顆,但他沒問她開口,所以她才以為是假的。
“閩老爺子借給我的。”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把四顆珠子都借給你了?”這麼大方。
“老爺子顯然對孫女婿很信任,還說了在我手上就是在你手上,在你手上就等於在閩家手上,不用急著還。”他又厚顏。
墨紫撫額,“雖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可如果魏佳跟丟了人,你拿什麼還給我爺爺?”這一回,真是玩大了。
“……”元澄手撐下巴,好一會兒才答,“我沒想過跟丟的可能性。”
啊?墨紫又好氣又好笑,“你剛剛才說有備無患。”
“有備無患,所以不可能跟丟。”因果關係上,理解相反。
到了下半夜,有人送訊息來。
墨紫一見來人,跳起來,“丁狗你何時回來的?”
“辦完你交代的事就去見了師父。師父讓我回來幫忙,正好大人要派我用場。”丁狗看到她也很高興,但正事要緊,轉身對元澄說,“大人,人歇在北城陵安寺,寺裡的和尚都是他們的人,功夫底子不淺。馬廄不鳴,燈火鼎盛,今夜不會要離開的樣子。來時,和魏佳碰了個對面,他的意思最好就趁夜深抓人。”
“那還等什麼?走吧。”元澄起身,讓落英拿了披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