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我不在家呢。”
林沫心裡一陣暖意,執起靜嫻的手道:“本不必你勞累的。”
“沒有勞累不勞累的。”靜嫻昨日裡知道自己有了身子以後,幾乎一夜沒睡。她才十六歲,嫁進林家還不足一年的時間,林沫也不是對男女情事多熱衷的樣子,同她破了那僵局只怕也是為了林家的顏面著想——只是這樣的關係,怎的就能有了身子?
只是崔嬤嬤高興,喜兒梅兒們都高興,她向來平和的丈夫頭一回這麼喜形於色得露出急切的神色,連給她把完脈的林澈都高興得像個孩子。
只有她一個人不高興。
“姑奶奶可得好好養著身子。”崔嬤嬤抹著老淚道,“當年太太生大爺前,可不就是為了防著蘇姨娘那個賤人搶先一步操碎了心。姑奶奶的命可比太太好些,姑爺房裡頭乾淨,可如今您有了身子,我這心才算定下來。姑奶奶出身好,學識也好,又有公主護著,可公主也不能護您一世,唯有子嗣,才是姑奶奶的依仗啊、”
靜嫻心想,可真是無趣。
但是這個孩子,生於她的骨血之中,並不比她的幼年要痛快多少。
這麼想著,便漸漸起了憐惜的心意。
不管林沫究竟身世如何,如今他是鐵板釘釘的靖遠侯,至少如今看著,陛下與娘娘是疼他的,北靜王不管真心假意,倒也是頭一回這麼明白地表明立場,若是步步小心,不去惹著忠順王一系,倒也不會有什麼大差池。
既然如此,更不該與榮國府牽扯太多。
“大爺要在朝堂上做人的,這事雖然是賈家太太先提出來,但是人家傳來傳去的,難保不會說大爺的壞話。我一個婦道人家,倒不用介意她們說我什麼,橫豎我是聽不到的。”靜嫻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