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擺駕回曲阜,她都是遞了靖遠侯府的帖子去拜見的。但是黛玉也不是傻姑娘,嫂嫂孃家清高若此,她心裡到底是覺得夫家比孃家好還是面子上的事兒,那誰也說不準。只是想想罷了。
黛玉倒從來沒跟什麼人處不好過。她個性如此,爭吵的時候也少;有了不高興的只管自己躲起來哭一場,也不知是不是如此;雖說在榮國府的那幾年,有不少人說林姑娘時常使小性兒,真要她們說說她如何小氣,倒也說不出來。更何況孔靜嫻的性格擺在那兒,兩人既互相讚賞對方的靈氣,也只有越處越好的。
不過這景況太尷尬了,雖然她也看寶玉不甚順眼,但見他急得都要掉眼淚的模樣,也覺得這樣不好,於是上前去扶著靜嫻道:“嫂嫂,我們快去看看嬸孃去,往常若是鳳姐姐陪老太太摸牌,早先前平兒就給她送吊錢去了。今兒個又是二舅母和尤嫂子兩個,都是老太太的老牌搭子,不知道嬸孃輸成什麼樣呢!”
林白氏是客,又是小輩,總要給賈母喂幾張牌的。這點小錢林家不缺,林白氏平日也不愛打牌,不計較輸贏。姑嫂二人明知嬸孃那裡銀錢管夠,但依舊起了身。寶玉還沒能同黛玉說得上話,急得一路跟在後面,偏偏她二人丫鬟婆子帶了不少,奴婢們又怕擠著寶二爺,又怕他湊得近了大奶奶同姑娘不高興,慌得什麼似的。
襲人忙道:“我給林大奶奶帶路。”
孔靜嫻上上下下地掃了一眼她:“這位姑娘是”
“奴婢算什麼姑娘。”襲人臉紅道,“我是寶二爺房裡的丫頭。”
“便是那位花氣襲人知驟暖了?”靜嫻道,“我曾聽我們大爺身邊的聞音丫頭說過你,應當是跟著二表弟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