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兩句玩笑話叫老太太更高興一些。老太太好福氣呢。”林白氏笑道。黛玉坐在一邊嗔道:“是是是,我們是不如鳳姐姐能說會道,嬸孃嫌棄我,嫉妒外祖母了是不是”
鳳姐忙道:“喲,這可不得了,都怪我多說了這麼一句,要是惹了林妹妹不高興可怎麼好。行了,禮我也不敢要了,我做東,請妹妹好好地吃一頓來給妹妹賠禮如何?”
靜嫻開口道:“妹妹,瞧你,可把表嫂嚇著了。今日裡來看侄兒的,怎麼敢叫表嫂破費?”她低下頭去,逗弄了一會兒林白氏抱著的小嬰兒,也是興致缺缺,“我來的時候同大爺說了,大爺倒是說,銀錢布匹的,賈不假,白玉為堂金做馬,咱們可不敢獻醜,他也犯了兩天愁,沒什麼好送的,見駕的時候還在想呢,叫皇上瞧出了他有心事,賞了個鶺鴒香念珠,說是統共就兩個,另一個在北靜王那兒,這一個,就給我們大爺來借花獻佛。”
賈母等忙道:“驚動聖上,是我們的罪過。”
“倒不是驚動不驚動的,皇上還說,我們大爺的字是他賜的,他日若是小侄兒也走文路,他自是也要賜下表字的。”
鳳姐喜不自勝,千恩萬謝地接過御賜香珠並文房四寶。再有林沫送上的幾套湖筆端硯,林白氏同黛玉親手做的幾件衣裳鞋子,並靜嫻送的一塊透水白玉麒麟。
“這些金啊玉的,大家子人家出來的孩子誰沒個幾塊,這一塊玉原也難得,雕琢的工匠也有些名氣,希望表嫂子不要嫌棄。”
賈母眼厲,叮囑鳳姐道:“好生收著。”
“老祖宗就是眼神好,偏偏我們還瞧不出來。”鳳姐小心說道。
“你才多大,能見過多少東西呢,這玉原是新疆王獻給太皇太后老人家的,全天下才幾塊呢。我要不是那年運氣好,跟著我母親去宮裡請過安,也沒這個眼福呢。”賈母嘆了口氣,“到底是大長公主殿下。”
孔靜嫻撇了撇嘴道:“新疆哪裡有王。”倒是沒否認這玉的來歷,也沒同鳳姐似的誇讚賈母的見多識廣,只是道,“這塊玉倒沒什麼,表嫂子只管收著,你關照我妹妹一場,我們大爺日後有的謝你呢!”
她這話說得恰到好處,又把林沫推到了挺高的位置,鳳姐連連道謝,賈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素來是自視甚高的,但也明白,自己的兩個兒子在朝堂上說不得話,如今在京裡頭榮國府還說得上話,都是老國公的餘威。而林沫,這個前年還被他瞧不起的便宜外孫子,在戶部舉足輕重,同三殿下、七殿下交好,與北靜王有著過硬的交情,當上了和惠大長公主的孫女婿,甚至因為文宣公的關係,全天下的讀書人都樂意為他所用。這個靖遠侯,已經不能說沒有實權了。
更何況,他擁有皇帝的信任。
即使徹查江南鹽案的事情讓不少人為之側目,但是皇帝從始至終沒有對他的舉動說過什麼。而他更是數次拜訪忠誠王府,從頭一次的不得入門到最後一次忠誠王世子親自迎出來,轟動了半個京城。
賈母說不準林沫時如何爬到那樣的高度的。
她活了八十年,什麼樣的孩子沒見過?若是論天賦異稟,自家寶玉銜玉而生,來頭頗大,而林沫,京裡有過風言風語,說他是林清打路邊上撿來的,生父母不可考,最是卑賤不過的,居然能有如此的造化。
他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那樣的高度,由著自己的妻子像施恩一樣地對待榮國府呢?
黛玉又逗了逗大姐兒,同姐妹們說了會兒話。林白氏與賈母去抹骨牌,留幾個年輕人自己說閒話。孔靜嫻慢悠悠地掃了一圈,同黛玉說道:“我前頭來的時候,聽到有個小丫頭說,別說寶姑娘一貫大方,連史大姑娘日子過得不如何,回回來總是連服侍過她的幾個親近的丫頭都有禮送的,像是在說我小氣似的。妹妹在這兒住過幾年,要不也替嫂嫂引見一下幾個有些來頭的丫鬟,好叫我也撒些銀錢下去,破了咱們家小氣的名兒?”
探春等皺起眉頭來,誰不知道林大奶奶是要發火了?鳳姐忙道:“是哪個不要命的這麼講的?我不過就為了哥兒閒下來幾日,家裡頭丫頭們就成了這個樣子?是打量二太太好性子呢。三姑娘,大嫂子性子好不愛說人,你也管管。”
黛玉冷笑一聲:“嫂子理她們說的話做什麼?誰小氣誰大方的,她們打發時間的事兒不就是說說這些。反正我在這裡住了幾年是小氣的了,嫂嫂就是替我把珍珠撒下去,咱們家還得因為我這個小氣鬼小氣下去。”
孔靜嫻也笑了起來。
這位出身高貴的侯妃顯然比起她溫和的丈夫來更多幾分傲氣。孔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