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賀這樣的人,雖說不是完全無辜,可是到底是死了,也是宋衍是他老相識,沒攔著,他才留了個全屍。否則來了京裡,便是不用死,叫那些故人看著他受審認罪,只怕以席小將軍的氣節,也只恨不得身死。
舅舅好些時候沒有信來了。
他若是敗了,妹妹、容嘉、遠在山東的林家,都要被他牽連個遍。
他要是什麼也不做呢?是不是就只有他一個人去死就行了 ?
他盤算著,就這幾天,去找容嘉說一說。
容嘉滿心歡喜地同容白氏商量著要去林家下聘,日子挑好,媒婆僱好,該有的禮節都一應妥當,聘禮是早早就備下的,雖說容明謙去了任上,得他自己去,不過這樣更是顯得誠意。幸虧黛玉到底不是正兒八經的公主,否則這些都白準備了。他心裡念著“景川”,只覺得哪兒都好,可惜舅舅只怕是不能來了。
更可怕的是,席家的慘狀似乎沒有組織表哥,反而讓他更加胡思亂想了。
好在表哥是個即使胡思亂想也願意聽聽別人話的人。
“我總覺得你被北靜王帶壞了。”他氣呼呼地道,“原先表哥哪裡會想這麼多?”
林沫冷笑了一聲。
容嘉立刻改口:“不然呢?”
“你這話說得不差,如若沒有認識北靜王,我說不準都不會進戶部,說不定和湘茹一樣,現在還在翰林院裡頭修書,當然不會牽扯進這些是是非非。那樣的話,說不準什麼三殿下四殿下,都不過是宴席上點頭之交的人,他們如何,與我無關,只要掩飾太平,儘量寫他們怎麼好就是。”林沫道,“可是那樣,我又為了什麼要做官呢?我想做大官,想弄明白,山西當年的賑災款到底進了誰的口袋,想從此以後不要再那樣——要麼就安穩,要麼,就接受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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