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見著了,只怕也嫌棄呢。
容嘉應道:“可不是。表哥這幾日看著輕鬆了不少。”
“恩?”這話從何說起?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幾天覺得表哥一直繃著。姨丈去世的時候也是這樣。現在好像輕鬆了一會兒。”容嘉道,“我原來一直不明白表哥為什麼老和北靜王在一塊兒。不過吧,若是他跟表哥是一個世界的人,能幫到表哥,就太好了。”
林沫笑著問:“為什麼不明白我和北靜王老在一塊兒?這話從何說起?”
“能有什麼從何說起呢?舅舅的事兒不是擺在那裡麼。”容嘉道,“他到這個年紀了,膝下無子不談了,現在還單溜溜的一個人,澈兒去了還好些,之前只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若是沒遇上……娶個門當戶對的舅母,生兩個表弟表妹,也不至於這樣。”
提到白時越,兄弟二人都有些沉默。
容嘉從未有一天質疑過自己的舅舅,他尊敬這個強大的男人,如同天神。然而想到舅舅獨自在邊關輾轉反側,就有些傷心難過。他曾以為。已經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的表哥和北靜王,縱然有那麼幾分意思,也不過是玩玩。
不過到了如今,他也不好再騙自己了。
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無論是表哥還是舅舅,他們都一直是一條路走到黑的人。從來都沒變過。他縱然不理解,卻也只能接受。
同時發自內心地祝福和祈禱。
他從小最敬佩的兩個人能夠一路順遂。
林沫也不知道自己該感動還是該哭笑不得。於是只能伸手替他正了正發冠:“舅舅會走出來的。他可是白豹子。”
第254章
無論家裡的晚輩作何念想;白時越能不能走出親手將席賀送上死亡之路的陰影;還得看他自己。他與席賀是並肩作戰十幾年、生死與共的至交,便是沒有那一層特殊的關係;這種打擊也夠他受了,何況兩人還是互相交了心的?林沫代入了自己;也沒法想象該如何走出來。自然對白時越如今的彷徨孤獨愛莫能助。
誰也不能問白時越一聲“你何時能重新振作”,他們都沒有資格問。
他們只是需要他,而不是他。
林沫又揉了把容嘉:“扶搖翁主回國的日子還沒定?”容嘉小聲道:“定下了,我算了算,剛好能避開吳大將軍。”林沫摸了摸下巴:“張大人沒說什麼?”容嘉道:“我也正疑惑呢。但張大人不是宋子君,他應當能查出什麼來。又或許,真的只是我想太多了;扶搖翁主真的只是避其鋒芒;叫張大人白忙活一場、可得好好向他賠罪。”
林沫點點頭:“你也好自己做主了。怎麼不見熹大哥哥?”
“陪母親、嫂嫂燒香去了,不是快放榜了嗎?”容嘉自己考試的時候才十二歲,帶著幾個老奴小廝過來了,借住在表哥家裡頭,還趕在天寒地凍的時候,他也沒什麼壓力,順順當當就中了,殿試時還小出了點風頭。他表哥就更艱難,連個借住的親戚也沒有,隨隨便便租了個小院子就去考了,還高中狀元。因而這兩人考完後,基本上也都心裡有底,倒也不算太緊張。容熹這種就不上不下,不明白自己究竟能不能上,偏偏還是全家老小大張旗鼓一起送過來考試的,就格外忐忑了。
“你最近倒是不忙。”林沫道,“我聽趙王爺說,你們玉尚書都快累癱了。”
“玉大人不是運氣不好麼,孫兒也沒教好,偏偏還當上了齊王長子的伴讀。”容嘉隨口說說,當年他們叫燁堯,可也得叫兩聲殿下,如今一夜之間,這個殿下就連名字也沒人提了,只剩個“齊王長子”的名號。不過容嘉倒也沒惋惜,別的不說,表哥當年是真心疼瑞文那孩子的,也不管人家是個殿下了,幾乎是自己家倆兒子有什麼,就一定得給瑞文也留一份,送不送出去另說,那份心意卻是家裡人都看得見的,結果瑞文沒了,韓王看著沒什麼,說不準還有幾分慶幸,林沫自己倒頹廢了好一陣。他想了一陣問:“我反正是一直都閒著,就是忙也就是一陣一陣的,倒是表哥,這幾天看著都挺清閒。”
林沫點頭道:“攢著力氣的。你沒聽說,方相中風了,現在連話也不能說,他折騰的改革才到一半,不上不下跟雞肋似的,這不是,沒有首輔麼,曹大人也忙得腳不沾地的。”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誰都想再上一步,內閣裡頭稱相的不少,可是真混到首輔地位,那可就不同了。曹尚書本來還挺有自知之明,然而刑部尚書、禮部尚書先後被彈劾,雖然沒動大筋骨,但是肯定也沒原來直得起腰板來,曹尚書未免也會想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