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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不過水溶還多心問了一句:“若是真的證明了這筆災銀的去路。你又要如何呢?”他到底年長几歲,也多吃了幾年鹽,雖然時常在林沫這兒伏低做小,但關鍵時候問的話倒也有些意思。林沫這麼多年來,揪貪官懲汙吏。說起來,到底是圍著“失蹤的災銀”一個主心骨的。雖然如果說其他的事只是順帶有點侮辱他的工作,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許心裡真的是這般覺得。現在這事懸而未決,林沫日日焦著等結果。然而若是一切順利,若是老天爺也向著他,這事真如林沫所想——這可能性極低,畢竟林沫所謂的證據也不過是一兩個小漏洞拼湊而成,也許能說餘毅甯貪汙,但卻不足以說明他是貪了這一筆,若是符源再不給勁,連貪汙都查不出來。可倘若真的老天爺也覺得他太累了,向著他一回。那結果又是如何呢?

林沫日後在官場的重心會如何呢?他還會像現在這樣片刻也不敢放鬆嗎?那時候水浮會不會已經成了太子?他同水浮的矛盾可不小,說真的,兩個人互相都是既敬佩,又承認對方的必不可少和厲害,但同時還忌憚得恨不得對方徹底消失的。水浮也許會需要林沫,但絕對不會像現在的皇帝一樣信任、支援他。

這實在是太過可惜。

也實在讓他這個夾在中間的覺得心思不寧。

不過就目前看,林沫甚至想得還不如他遠,或者從另一個角度看,林沫打著“得過且過”的名號,正在心裡暗暗地謀劃著出路。

就連他自己也知道。按林沫的前程,這兩年在戶部坐穩了,外放出去比較好,既避過了水浮的鋒芒,他的才學也足夠在為一方父母長官時處理得面面俱到。這道理,他安排自己手下的學生時都想得到,自然也不會覺得自己就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不過到那時,他們這樣不清不楚地關係,又該是如何呢?

水溶心想,或許他實在是自私了,簡直恨不得林沫一直留在京裡頭。可是留在這裡,未免又要被水浮打壓,說來也奇怪,明明死了的是申寶,是林沫自小一塊長大活似兄弟的小廝,怎麼水浮這心態看起來,卻活似是他和水沉受了委屈似的。

饒是當年愛慕過水浮,他也不得不冒出“欺人太甚”的想法來。

第253章

和惠公主的到來果然如皇帝所說;改善了公主們的名聲。人們對這位年老而溫和的大長公主,總是尊敬有加的。她未嫁時多麼的聰明勇敢,現在就有多麼的慈愛端莊。京官們的女眷紛紛被邀請到她的府邸去,同她說笑玩樂,甚至吟詩作對——公主的才情也是眾人交口稱讚的。

然而賈母行禮的時候,整顆心卻都是提著的。

她早知道妙玉身份不凡,是富貴人家的出身,平時說話做事的氣度也叫人隱隱能感覺到。卻不料竟能與大長公主也能扯上聯絡。更叫她意外的是,妙玉一向是清高得很;見誰都抬著下巴的,然而鼓起勇氣帶她來拜會公主時,竟然是有些瑟縮。

“快坐下;站著不累?”公主先吩咐看茶,又問妙玉,“你現下可多了什麼忌口?”叫丫鬟給她的果子、點心裡不要油。又問賈母有什麼忌口,妙玉倒還好,賈母連聲道“不必麻煩”,只心裡也沒底。她早聽說和惠公主為人極妥帖,然而這樣的紆尊降貴地客氣,她平常也時常做。這其中包含幾分真心,還真不好說。

“你俗家父母親的事兒聽說了?”公主又問。

“多謝文宣公、文宣公夫人。”妙玉也無可無不可的。她並不是心甘情願入的佛門,甚至當時充斥著不滿同委屈,然而本性偏執,待讀了佛經,又固執到了另一個地方去了。她切斷了一切與俗家父母的聯絡,便是知道了他們去世,也不過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彼時她的師傅還在世,唸了幾句“偏了偏了”,到底記著交情,唸了一夜的往生咒,又去打聽,後來聽說妙玉同父異母的哥哥弟弟搶家產,還是文宣公寫了信給族長,也是一陣唏噓。

“也有十幾年沒見了,你都長這麼大了。”公主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見她美則美矣,冰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在看不起什麼,在清高什麼。嘆了一口氣,“我聽景寧她母親提過,你師傅教你不要再回南方去,否則會有大難?”她也是百感雜呈的,靜嫻臉上受傷的時候,正是她與兒媳、孫子關係最冰冷的時候,她正覺得自己耐心用盡需要找個發洩口,妙玉竟把靜嫻臉上弄傷了——世人口口聲聲說著婦德,誰還不是第一個先看婦容?她勃然大怒,不料孫女卻不領情。再怎麼溫和溺愛,公主究竟是公主,雷霆之威之下,整個孔家都震了兩圈。

只是妙玉的父母親也把大長公主的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