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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又伸手試了試高度,轉頭對黛玉笑了笑,“你不會放罷?不過這個,還是得自己放著管用,比小廝放著有意思。”

黛玉見了哥哥來,忙提著裙子來,思忖著該如何答話,就見林沫俯下身來,抱住了她的小腿。

“啊——”她驚慌地短促地叫了一聲,林沫已經穩穩當當地抱著她站了起來:“這下應該夠了,是這裡嗎?”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下意識道:“再往南邊一些。”

林沫看著瘦弱,力氣卻比丫頭們想象得要大許多。

黛玉伸手把風箏摘了下來,扶著哥哥的脖子,被他輕鬆地放回了地上,臉不禁紅了。

“哦呀,聞歌的手藝。”林沫看了看她手上的紙鳶,“這丫頭做風箏,看著一起都好,其實真的說起來,總是一邊重一邊輕的。走,我替你扎一個來。”

俊秀挺拔如同白楊樹的狀元郎,原來竟是這麼個溫柔又風趣的年輕人。他不似寶玉那樣會撒嬌賣痴博女孩兒一笑,然而舉止優雅,談吐溫和的男子,本就易讓人心生好感,何況是林沫這樣的好相貌好文采。

那一日,黛玉剛過了十一歲的生日,身量還是個小孩兒,卻因為父母的早逝、人情的冷暖成熟得像是比寶玉還要大好些。而比她大四歲的兄長,已是本朝開國來最年輕的狀元郎,受封一等靖遠侯。這位後來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第一權臣,彼時才踏出了他奮鬥的第一步——蟄伏。而那一年,只存在於舅舅口中的那個文雅王爺,開始頻繁地出入他們府上。而日後,被黛玉認作“家”的那座府邸,也開始漸漸地修建。

就如同聞歌在風箏上寫的一樣。

痛楚的日子逐漸過去,一切步入正軌。他們彷彿開始被上蒼另眼相看。

黛玉心裡一直明白,並不是老天眷顧,她能有後來順遂又富貴的幾十年,從來不是老天的功勞,只因為她有一個能幹的哥哥。

即使許多年以後,已經兒孫滿堂的吳國公主,仍舊會記起自己初喪慈父後的第一個春天,當時還並不熟悉的哥哥把她抱起了頭頂,讓她伸手去摘枝頭的那個風箏。哥哥的懷抱似乎蓄積了無窮的力量,能把她舉到無論多高的地方去。即使想要去天上,也輕而易舉。

那天下午,天氣實在是太好了。

第217章

林沫並沒有生著三頭六臂;他和旁人一樣;兩隻眼睛一張嘴巴;此時正目標不斜視地盯著站他前頭的曹尚書的後背,聽了扶搖翁主爆炸性的要求也面不改色;彷彿這麼個奇怪的女人要求見的並不是他。

皇帝不置可否:“可惜林卿不在禮部。”又問翁主,“茜雪國與京師相隔千里;民風不似,習俗不同,翁主可住得習慣?”

話題被輕易地扯開,林沫笑盈盈地聽著;不見慍色。

等退了朝,今兒個不歸他當值;於是同曹尚書說了一聲;得去上書房了。他教皇孫讀書寫字,這是搶了不少翰林院學士的飯碗了,雖說非翰林不得入內閣,但翰林院有多少人,最後被尊稱為相爺的僅僅幾人?有不少人,一輩子就在翰林院裡頭寫寫畫畫,出不得頭,就是有些身份的,皇孫師傅這樣的好差事誰不想幹?卻偏偏被林沫搶了先。

曹尚書道了聲“辛苦”,林沫便隨著小太監往上書房去。幾位皇孫都不論五官眉目如何,都生得圓圓滾滾的,跟著一個侍讀學士搖頭晃腦地念詩經,他想起家裡頭已經牙牙學語的修朗,不覺一笑,推門進去,先行了君臣禮,又受了師生禮,便又坐下,等著皇孫們有不懂的來問。

待得休息時,水花霖跑過來,問了一聲:“林先生,聽說茜雪國的翁主到啦,為什麼她能隨便出遠門,我卻不行呢?更別說姑姑、妹妹們了。”

林沫一愣,而後笑道:“人文風俗,自有不同。我們漢人崇儒,講的是父母在,不遠遊,何況小王爺還年幼?若是獨自出門,三殿下、王妃得多掛念。何況,咱們漢人的女子以溫柔嫻靜為美,茜雪國風格與漢人大不相同,他們那頭女子當家,女子就如同咱們的男子,要養家餬口的,自然是能四處奔波了。只是女兒家到底體弱些,這般操勞,便是能四處雲遊,亦不見得是幸事。”

他話音未落,便聽得一女聲道:“林侯所言差矣,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做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林侯不是女子,怎知女子一定喜歡困於家宅之中,而非做番事業?”

哦呀,茜雪國的女子,實在是林沫訝異不已,躬著背轉身,行了一禮:“見過扶搖翁主。”

那說話的果真是扶搖,她穿了一身五顏六色的織錦短卦,內著大紅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