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欠。”
她從來沒把她的未來跟他的聯絡在一起。
“送你回家吧。”林浩宇也不想這麼坐著相對無言了,揚手示意結帳。
簡楨也沒跟他搶,她每年聖誕新年生日總是送貴重禮物給他,認識韓勁以後,林浩宇也算是她碩果僅存的異性朋友了。
“你跟那個包工頭還有來往嗎?”韓勁老愛挑釁地這麼問。
“人家有名字,你幹嗎老包工頭包工頭的多難聽。”每次韓勁一提這個話題,簡楨就知道又消停不了了。
“那他也是個包工頭。我跟你說簡楨,我可不是吃他的醋,我是覺得你一個外企白領老跟這種外地務工人員來往太跌份。”
簡楨最煩韓勁這副“我們北京人”嘴臉:“什麼外地務工人員啊?我就是外地務工人員,你跟我在一起跌份不跌份啊?”
“你看看你說的,你不也是我們北京人嗎?最少,你也是半個北京人啊。”那次韓勁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破天荒哄了她很久,以後確實也很少提這茬了。只是,偶爾聽說簡楨跟林浩宇還有見面,免不了還是要擺臭臉。
“你今天話真少。”林浩宇貌似關心實則抱怨地說。
簡楨坐在他吉普車的副駕上,一直默默地出神。
“浩宇我覺得真累。”她忽然說。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浩宇,林浩宇的心咯噔一下。
她卻沒了下文。
林浩宇騰出手來小心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兩人都有一頭濃密的黑髮,她歸結為南方水土好的緣故。只是,這麼久以來,只有極少的幾次他才能有機會和勇氣像這樣如此親近地碰碰她,對林浩宇這種以白馬王子自居的人來說,簡直是個奇蹟。也許她註定永遠是他的甲方,而他在她跟前,永遠無法翻身。
林浩宇沉默地看著前方,兩年來有關她的一切,就像路兩邊的景緻一樣,順序出現,又飛速地被甩在後面。
簡楨住的是低密度高尚小區,鄰居們大約都在外面過週末夜生活,很多家的燈都黑著。她從高高的車上爬下去,站在燈影裡,面孔半明半暗。
她背後是黑色的鐵藝大門和歐式白牆,夜色隱去了她臉上的疲態與殘妝,她站在那裡,就像個公主。
他卻不是她的王子。
林浩宇知道,自己從來不屬於這樣的地方,雖然他隨時可以買上十套八套。
很多次他送她回來,等待她開口說句:“上來坐一會兒吧。”
就像今天。
可她卻每次都說:“今天太晚了,就不請你上去坐了。”即使那時才8點。
曾經有過那麼幾次,林浩宇帶著工人去給她修修補補,得以登堂入室,他坐在陽臺上,簡楨端出茶來,他還記得夏天是*普洱,秋天是桂花金萱——他並不懂這些,是她告訴他的。他們相對低聲談笑,他們的快樂在空氣中傳向很遠的地方。在陽臺上能看到簡楨的臥室窗戶,淺紫色的紗簾,影影綽綽著一個他走不進去的世界。
那是他們的好時候。
只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跟她走到一起了。
只差那麼一點點,不過也許這是他永遠無法跨越的一點點。
林浩宇忽然覺得自己也很累,好像都沒有力氣下車跟簡楨告別,他只是在車裡看著她,對自己說:“傻瓜,她永遠不是你的。”
也許真的是應該結束這段自欺欺人的關係,到了該疏遠她的時候了。他默默地發動了車子。
簡楨看著林浩宇的車遠去,今天他沒有下來跟她告別。她心裡正在猶豫要不要對他說“上來坐一會兒吧”的時候,他就已經走遠了。 。。
開篇 (1)
簡楨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才上樓去。
進門她先去給韓勁打電話,她怕洗完澡以後她又缺乏打電話的動力了。
先打家裡,劉姐接的電話:“哦,小簡啊,小勁沒在家。對,這兩天都沒在家吃飯。”
簡楨也不意外,他們日資公司,加班是常事,同事又愛一起吃飯泡吧,今天週末,估計又去哪兒玩了。
“那好,我打他手機找他。”簡楨在這邊說。
劉姐關心地問:“你吃飯了嗎?這麼晚了。”
簡楨笑著說:“吃了,吃過才回來的。不過我好想念你做的紅燒肉哦。”
劉姐也笑了,簡楨正要客氣一句掛電話,劉姐忽然又問她:“最近很忙嗎?很久沒來家裡吃飯了。”
“是有點忙,等下個週末可能我就有空去吃飯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