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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何困難。我轉動鑰匙,引擎啟用……又熄火了,然後有人用來復槍口頂著我的喉嚨,我記得自己當時想:你的意思是我救不了我的家人?自己也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無力感到很驚訝。

第222節:第四輯 人性的光輝

其中一個搶匪會講一點英語,他吼著:錢!錢!來復槍仍然頂著我的喉嚨,我伸手到座位底下,把皮夾從打破的車窗中交給他們,希望噩夢就此結束。事實不然。他們拉開門鎖,開啟車門,拿來復槍的人用力把我一推,我便趴在地上,他們進入野營車。他們看起來很像二流電影中的墨西哥搶匪,臉上綁著統一規格的大花巾,總共有四個人:一個持來復槍,一個握一把生鏽的雕刻刀,一個手持大刀,另一個赤手空拳。我有點驚訝他們肩上竟然沒掛著子彈帶,也許他們的武器只是借來的舞臺道具而已。一個人用來復槍頂著我的頸子,把我制伏在地上,其他搶匪開始搜刮野營車,用西班牙語大吼大叫。有趣的是,在我還能做些事(或至少幻想還能做些什麼),如發動車子或救全家人時,我並不害怕。但當我赤裸地躺在地上,冷槍頂在頸上時,我卻覺得相當無助,甚至害怕,而且開始顫抖。正當我快要適應害怕的情境時,自我意識突然提醒我,此時正是冥想及尋求指引的最好時機,我深呼吸,尋求上帝的幫助。我清楚聽到詩篇23篇的片斷:在我的敵人面前,你為我擺設筵席。這些話在心中敲響,迴音是:啊……我不懂!然後我想象著自己為搶匪擺設筵席,我在心裡對自己說:搶匪攻擊我,我抵抗,這並不是個愉快的場面。但是,如果不是這樣呢?如果他們不是搶匪,而是我們的老朋友,從深夜的沙漠來看我們呢?如果我很高興看到他們,像接待貴客般地接待他們,為他們擺設筵席呢?我一邊忙著幻想恐怖的強暴及謀殺場面,另一方面又清楚地結合擺設筵席的可能性。這些也是上帝的子民,我說過多少次人生的目的是服務別人?看,他們就在這裡!我以慈悲的心腸來看這群搶匪。天啊!他們不是搶匪,只是群小孩而已!很明顯地,這群搶匪非常年輕,顯然經驗不足,而且相當可笑。

第223節:第四輯 人性的光輝

他們看起來很緊張,暴力和吼叫只不過表現出他們心中害怕,而非他們真的有強大的力量。而且他們在搜刮的過程中,把東西弄得一團糟,錯過了不少好的戰利品。我突然靈光一閃,覺得此刻擺設筵席就表示要幫他們搶得更徹底。我轉向那個會講英語的年輕人說:嘿!你錯過了許多好東西!在那一堆下面有個好相機。他訝異地看著我。然後他用西班牙語對另一個年輕小夥子說些什麼。他聽了後便找出藏在下面的相機:三十五厘米……照起來很不錯!我想多幫點忙。我再跟講英語的人說:你的朋友把東西弄得亂七八糟,這樣找不到好東西,我很樂意告訴你們好東西在哪裡。他又很驚訝地看著我,我的反應顯然不符合搶匪與受害者的臺詞,但當我指出其他東西所藏之處,他便不再懷疑。接下來便是示範和說明:很好的吉他!我示範幾個和絃,誰會彈?拿去!你要不要?sony的隨身聽、耳機、電池、錄音帶,誰要?我想到美國原住民的統統有獎大贈送,我想到我們賺錢容易,他們接受我們點兒東西也沒什麼不對,這是一種財富的平衡。我開始喜歡給他們禮物的感覺,試著在想他們最喜歡我們的什麼東西。雖然我這種異常的角色和表現有點衝擊力,但仍無法完全使情況改觀。手持雕刻刀的年輕人看來尤其古怪,或許是迷幻藥作祟吧!每隔幾分鐘他就推我或對我吼叫,他的英語詞彙似乎只有:毒品!酒!多點錢!他在廚房抽屜裡找到一瓶治腹瀉的藥,我試著讓他了解那些不是他需要的藥,但他對我愈來愈暴力,我不得不承認,你活該!的想法的確從我腦中閃過。我那會講英語的朋友開始扮演安定其他人的角色。而我就把能想到的東西都給他們。我望向野營車後面,茱蒂斯和莉拉裹在毛毯裡,緊緊地抱在一起。茱蒂斯當然也有她內心的歷險過程,害怕自己被強暴,女兒被綁架。而莉拉在她兩年的生命過程中,從沒碰過不好的人,因此她不時插入一兩句話,如:爸爸,這些叔叔是誰?我想:接下來要怎麼辦?同時我問他們:你們想不想吃些東西?講英語的年輕人翻譯。我往前去開冰箱時,四對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然後我們碰到文化問題了。冰箱裡只有豆腐、芽甘藍、優格及花生醬,我心情沉重得像是開個晚宴,突然有個客人跑來,只吃某些特定的食物一樣。顯然我們沒有什麼適合他們的食物。然後我看到一個紅蘋果。嗯!這是正常食物。我把蘋果拿出來,遞給一個手持大刀的年輕人。這樣做感覺是很重要的時刻,因為在大部分民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