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根本利益,事實也如此,歷史上安祿山造反,從某種角度上說就是因為楊國忠的一再逼迫。
說起安祿山,李清又想起昨晚高力士對自己的勸告,“你們這些領兵打仗的可要當心一些,在京城要儘量低調,莫讓御史參了你們,象那個安祿山,拉攏朝臣、賄賂王公,行事恣意妄為,陛下已經對他不滿。”
雖然高力士說得含糊,但李清卻敏感地意識到,李隆基已經對安祿山起疑心了。
既然如此,自己為何不抓住這次機會,徹底剝奪安祿山的軍權。
李清地馬車駛出宣義坊大門,向北行了約一刻鐘,最後停在李林甫府前,和楊國忠門庭若市形成鮮明對比,李林甫的門前冷冷清清,看不見一個來拜年的官員,大門緊閉,掛了幾盞死氣沉沉的大燈籠,不過,這倒並非是因李林甫罷相而形成這種淒涼的氣氛,天尚未大亮時,李林甫的子侄們便在長子李岫的率領下前去位於城外的祠堂祭祖,整個府宅裡只剩下女人和孩子,而李林甫則因身體原因留在府中,李清來得也是正巧。
片刻,管家將李清引進府內,穿過了一條迴廊,便見李林甫拄著柺杖,在兩個侍女地扶持下已等候他多時。李清急上前躬身施禮道:“李清特來給相國拜年!”
“李清。我們好久沒見了。”李林甫推開侍女,上前挽住李清的手,又捏捏他
,微微笑道:“還是年輕好啊!強壯有力,不僅讓女我這等老人也感覺到了安全,我正要去後花園,你陪我走走吧!”
李清點了點頭,扶持著李林甫向後花園走去。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新年,寒冬已過,後花園池塘裡地冰已經開始解凍,幾株臘梅含苞欲放,一些性急地已綻放出嫩黃色的花蕊,空氣中洋溢著清新的芳香。
“坐一坐吧!”
李林甫吃力在一條長凳上坐下,花園裡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李林甫雙手拄在柺杖上,目光注視著枝頭的一簇臘梅,半天他才慢慢笑道:“我踏上仕途四十餘年。今天才發現我其實錯過了生命中許多美妙的事物,小小的一朵臘梅便蘊涵了天地萬物的至理,吸引人的永遠是它綻開的瞬間,當它枯萎和凋謝後,它便將一種生命留給後代。”
說到此,李林甫轉過頭凝視李清。徐徐笑道:“假如有一天我地兒女也似章仇家人那般困苦,你能否賞他們一碗飯吃?”
李清搖了搖頭,淡淡一笑道:“相國說笑了,相國家大業大,可澤被百代子孫,若真有那一天,恐怕李清早已化為塵土。”
“也罷!兒孫自有兒孫福,**那個閒心做甚。”
話雖這樣說。李林甫依舊有些不甘心,他話題一轉又笑道:“說起來也是好笑。當年我們倆鬥得你死我活,時移事易,誰又能想到我李林甫下野,唯一來看望我的,竟然是我的勁敵李侍郎。”
他輕輕拍了拍李清的肩膀,誠懇地笑道:“陽明不妨說說看,今天你專程而來,可僅僅是看我那麼簡單?”
李清撫掌而笑,“不愧是老相國,眼光毒辣,一眼便將李清的腸子看穿了。”
說到此,他臉色微肅,沉吟片刻道:“不錯,我今天來,確實是有大事和相國商量。”
“大事?”李林甫冷笑一聲,他吃力地拄柺杖站起來,慢慢走到臘梅前賞玩半天,這才徐徐道:“從昨夜起,我李林甫再不問什麼大事。”
李清不為所動,繼續道:“如果這大事關係到李相的家族存亡呢?”
“什麼!”李林甫渾身一震,他慢慢回過身,盯了李清半天,忽然長嘆一聲道:“若我李林甫是栽在你的手上,我無話可說,但偏偏被楊國忠那草包取代,讓我如何心甘!”
他恨恨地搖了搖頭,又重新坐下,抬起頭望著李清道:“說吧!什麼大事。”
“當年張九齡曾多次預言,日後安祿山必反,但相國卻一力擔保。”
李清慢慢蹲下,仰視著李林甫道:“假如有一天安祿山真地反了,相國以為皇上會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嗎?”
李林甫怔怔望著李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年安祿山敗於契丹,張九齡力主殺之,並斷言安祿山日後必反,不如早除禍患,當時李隆基也很猶豫,但自己一力擔保安祿山不反,事隔多年,他竟將此事忘了。
今天李清重提此事,他忽然想起了一件讓他擔心的事,事實上他心中很清楚,從去年起,龐大的宮廷開支使朝廷再無力向各邊關撥付一文軍費,而是以減免地方租庸、讓利鹽稅等方式讓各節度使自己解決,雖然可以減輕朝廷負擔,可這樣一來,邊關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