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哭……”
話音未落冰菱就摟著她的脖子和她抱在一起,嘴裡唸叨著:“原來四姐長得這樣醜。”她故意逗弄花兒,花兒卻混然未覺,只聽清她這話的深意,一把推開她盯著她的眼睛細細的看,之後又有些不確定的伸手在她眼前晃。
冰菱伸手拍開花兒的手,“我能看見了,我再不是瞎子了!”花兒不待她話說完,就驚喜異常的尖叫起來,緊接著將她抱起來在地上打轉。
花兒不過比冰菱大一歲,這樣抱著倒像是一隻小貓叼著一隻大老鼠,屋子裡的人都笑了,曲媽和小宛更是邊笑著邊流淚。
尤老神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丟了手中的布條轉身就走,凌青琦追上去要向他道謝,不想他竟走得飛快,凌青琦只得又轉了回來。
小宛和石竹都跟了出來,三人一起回屋。
進門便聽見一聲輕喚:“姨母。”冰菱跑過來撲進凌青琦的懷裡,抬頭仔細的打量著她,花兒也跟著湊過來,彎著唇角調侃:“剛才說我長得醜,我倒要聽聽她是怎麼‘誇’二小姐的。”冰菱笑著白了她一眼,並不開口。
凌青琦蹲下身,與冰菱平視,“老天爺保佑,你的眼睛可算是好了。”冰菱看著凌青琦,眼神真摯,“謝謝您。”花兒竟和她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
“這就跟我生分啦?”凌青琦笑著問,冰菱和花兒就都有些不好意思。凌青琦抬頭吩咐曲媽:“勞煩媽媽再去尤老神醫那兒一趟,問問他冰菱的眼睛可有什麼忌諱,若是能出門,冰菱應該去母親那裡行禮才是。”
曲媽滿臉堆笑的往前湊了一步,“奴婢剛才同尤老神醫一起過來的時候,老神醫就交代了,湯藥還要繼續吃幾劑,敷眼睛的藥只需晚上用便可,至於生活起居,只要不見強光就沒什麼大礙了。”
“那就好。”凌青琦點點頭,繼而對冰菱和花兒道:“過會兒太陽落山之後,我帶你們一起去給母親行禮。”兩個孩子都重重的點了點頭。
之前因為冰菱眼睛不視周夫人才同意收留她,現在她的眼睛好了,墨語又不在,周夫人究竟會是什麼態度?
她曾經答應過冰菱:只要墨語不強行帶冰菱走,她就會永遠將冰菱留在身邊,永遠做冰菱的姨母。如果周夫人的態度有所轉變,那麼她也該早做準備才行。
冰菱和花兒回屋梳洗更衣,凌青琦叫石竹小宛都過去幫忙——她屋子裡還有一個大麻煩沒有解決。
當屋子裡只剩下凌青琦和仍然縮在牆角的虎紋貓,黑背不必召喚就自行從床下爬了出來。“你走吧。”凌青琦在心裡央告著,黑背卻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倔強的說:“我就留在這裡,絕對不會讓別人發現的。”
“那你吃飯怎麼辦?內急怎麼辦?”凌青琦瞪起眼睛氣鼓鼓的問。“這些我自己都能解決,不勞你費心。”黑背抬起頭竟有些趾高氣揚的意思。
這臭脾氣還真的跟某人很像!凌青琦腹誹,卻聽見黑背忽然問:“墨語是誰?”突然聽到這個名字凌青琦嚇了一跳,瞪大眼睛質問道:“什麼?誰說他了?”
見她氣勢洶洶的,黑背的氣勢就軟了下來,趴在地上匍匐,慢慢的退了回去,邊說著:“沒什麼,你剛才睡醒的時候,喊的就是這個人。”
凌青琦頓時怔住了。
傍晚的時候凌青琦帶著冰菱和花兒去見周夫人。周夫人似乎心情極好,看到冰菱好了將她叫到身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誇她是美人胚子;就連花兒也被她誇讚說懂事機靈。
凌青琦終於放下心來。
待吃過了晚飯,周夫人將凌青琦叫到身前,笑眯眯的道:“明日……”只說出這兩個字,凌青琦便抬頭笑著問:“母親已經知道了?”周夫人被問得莫名其妙,要說的話就頓在那裡。
凌青琦繼續道:“女兒正要同母親說呢,冰菱的眼睛多虧了佛祖保佑,”她說著壓低了聲音,“現在廣合鬧得那樣兇,還願的事還是要宜早不宜遲,因此女兒明日想去慈恩寺。”
周夫人微眯了雙眼,叫人看不分明她眼中的神色,“你說你為冰菱許了心願?”見凌青琦點頭,她思忖了一刻才繼續道:“明日家裡要來客人,你還是等過了明日再去吧。”
“是什麼客人要來?”凌青琦好奇的問。周夫人笑道:“是宮大人。”不無意外的看到女兒臉上露出驚訝,她繼續說:“他為朝廷採買,他父親同你父親又是故交,我們原該請他過府坐坐的。”
“女兒見他,恐怕不是十分妥當。”凌青琦遲疑的說著,周夫人怔在當下,凌青琦卻似並未察覺,“況且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