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宮訣凊聞言疾步上前,發現寒若的嘴唇果然又紅又腫,眼神中立刻流露出了心疼的顏色,“召太醫!”
“不必了!”寒若慌忙擺手,心中暗自讚歎了一聲思婉聰慧,竟然察覺到了自己嘴唇發腫,將謊話編得如此之圓,不愧是自己身邊最得力之人。
“當真不必?”宮訣凊還是有點不放心。
“嗯嗯。小事而已,已經不痛了。”寒若嫣然一笑。
宮訣凊牽著已更完衣的寒若在桌旁坐下,揮手讓思婉她們下去準備午膳,與寒若開口道:“朕準備中秋之夜,宴請合宮上下,一來共賞嬋娟,二來賀你生辰。可好?”
寒若微笑,“我的生辰已經賀過了,怎麼還賀?”
“上次,不是生氣了嗎?”宮訣凊言語簡潔,寒若一怔,才明白過來他是指自己生辰前一晚,因他說不在宮中大肆慶祝自己悶悶不樂的事。想來便覺好笑,自己在他面前不知怎地便如此愛耍小性子,笑著討饒道:“我可不敢與月神同壽。”
“那對外便說你生辰乃中秋前晚,只一同慶賀了便是。”宮訣凊似已做萬全之備。
寒若想了想,道:“也好。不過與你一眾嬪妃共宴,膩歪也膩歪死人了。”說笑著拿一雙如絲媚眼飛了他一刀。
宮訣凊淺笑,“不止妃嬪,皇親貴族,盡皆於宴。”
“嗯?”寒若一挑眉,“你是說,連我們一幫兄弟姊妹都參宴?”
“還有一眾皇叔,朕業已下旨讓他們進京。”
“什麼!?”寒若驚撥出聲,那可當真是一場盛宴了,要知幾位封地之王,便是新皇登基都只送禮恭賀遙祝,並未進京。只是中秋家宴便召請諸王入京,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心下一思量,有些懷疑的問道:“莫非,你想要試探幾位皇叔?”
宮訣凊毫不隱瞞的點了點頭,寒若便知他的心意了。唐夏自開國便立分封制,先帝宮訣凊的父親,獻帝宮楚瓚時期,因他一味偏倖男寵,甚至揚言百年之後要將帝位給他,引發諸王入京勤王。宮楚瓚雖寵幸男人,但於政事軍事卻極為高明,立刻發兵剿滅諸王叛軍,一舉斬殺流放牽連數萬人之眾。又重新封地給自己的兒子們以及討賊有功的皇親,所以宮玄啻為帝時,各地封王皆是他的兄弟從弟。但經此一事,便能知分封制帶來的弊病,封地之王權力過大,擁兵自重,威脅京畿。宮訣凊才智過人,又深諳為帝之道,自然明白分封制的隱患所在,藉此中秋家宴,一探各人心機。
若是寒若為帝,要解決的第一件事恐怕也是如此。兩人心意既通,也不必多番言語解釋。看來比起一場家宴,倒更像一場鴻門宴。不過諸侯王們絕不是傻子,皇帝召請入京,定會暗地來帶兵前來,已保萬全。這些尚不在寒若考慮之中,既然如今當朝天子乃是他,自己何苦自尋煩惱。眾王入京,於寒若而已倒是好事一樁,只因她與東郣王宮熙辰的一番情誼。自奪嫡一役,二人便不曾再見,高陽公主死訊傳出,據聞東郣王下令東郣全郡縞素,為公主守孝三年。而東郣王更是傷心欲絕,幾度吐血昏迷。寒若在宮中得知後憂心不已,派女華之人連夜前往東郣告知真相。紅菊堂派出的傳訊之人回來後回稟寒若,若是遲上一步,宮熙辰怕便要隨高陽公主而去了。寒若事後仍驚心不已,更是感動於熙辰對自己的深情。此番中秋家宴,既然熙辰有機會入宮,寒若必定要尋找空隙與他見上一面才是。如此想著,面上不免露出微微笑意。
正自出神,宮訣凊的一句話讓她立刻歸位,“你可要與八皇叔一見?”
寒若面上一紅,兀自嘴硬,“我為何要與他一見。”其實不光宮訣凊,當年宮玄啻為帝時,全國上下,誰人不知風流不羈的東郣王宮熙辰深深迷戀自己的親侄女月宸公主,還一時傳為笑談。民間更因此添油加醋,渲染月宸公主何等紅顏禍水。
“朕也只是聽聞你與八皇叔故交甚深,方此一問。”宮訣凊淡淡道。
寒若拿眼瞧他,又是那清冷模樣,也看不出到底是否生氣,只是道:“是高陽公主與他故交甚深,又不是我。”說話間,難免嘟起了那紅豔的小嘴。
“越發小氣。”宮訣凊見她這般,才露出些許笑意,伸手勾一勾她的鼻子,“我又不是故意試探,你若真想見他,我不攔你。”
“哼。”見他露出笑意,又將自稱換成了‘我’,寒若便愈發得寸進尺,“我也不是故意這樣說的啊。何苦來哉,明明不想人家見他。”
宮訣凊暗暗好笑,道:“若是如此,那晚你便乖乖呆在朕身邊。”
“哎!”寒若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