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遇,握住的那隻柔軟而溫暖的手。
誠如男人所想,紀純真正恐懼的不是火,也不是因為整容而自卑,她害怕的不過是被丟棄的感覺罷了。而五年前的事情,正是把這種感覺無限的擴大擴大,深深加諸在女孩堪稱脆弱的心靈上,那種絕望,只有她自己懂得。
所以當男人拉開櫃門,看見默默哀泣的女孩,心中的震驚是無法形容,幾乎可以從女孩的眼睛的淚水感受到一股深切的痛心。她在怕,她到底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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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尚擰了條熱毛巾,溫柔抬起紀純的下巴,輕輕擦拭她臉上的痕跡,紀純瑟縮了下,隨即又恢復安靜不言的狀態。男人瞥著女孩泛紅的眼眶,粗糙的指腹輕刮過眼簾下的柔軟肌膚,把毛巾放到一旁,撫摸她的頭側,低聲問道:“還是不想跟我說話?”
垂下的睫毛微微顫抖,女孩依然一聲不吭,表情異常平靜。男人低低嘆了一聲,把嬌小的身軀攬進懷裡,下巴抵著女孩的頭,輕輕拍打著她。對於如此安靜乖巧的女孩,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無法置之不理,更不忍心逼迫她。
男人溫柔的氣息圍繞著女孩,僵持已久的身心漸漸地放鬆,一絲疲憊隱隱浮上心頭,她緩緩閉上眼睛,呼吸平穩,突然她喚了他一聲,不等他回應,清脆的聲音幽幽傾吐出唇,慢慢地講述五年前的事情,還有關於自己的一切。
男人從一開始的驚訝喜悅,轉化為了凝神聆聽,他仔細領略女孩所表達的一切,生怕遺漏一絲一毫關於女孩的資訊。她的聲音漠然而平靜,彷彿在講述別人的生活,為此他深深的心疼,不能打斷女孩的自述,他只好更加擁緊她。
當紀純終於講完一切,有片刻沉默,神情蒼白,眼裡浮現痛苦的掙扎,艱難地說道:“九尚,你走吧。”故作鎮定的語氣裡隱含著顫抖。
走吧,離開吧,不要因為膽小鬼的我而被束縛了。女孩在心底默默說道,他應該可以找到一個更好的女人,而非屈就於心靈早已扭曲、變態的她。都說生病的人,極為容易產生自卑的心理和消極的心態,而她病了許多年,一直都沒有好過。
見九尚沒有絲毫反應,紀純稍微看了他一眼,遂見他臉色陰鬱,黑眸裡是難以抑制的滔天怒氣,他用力掐著她的手臂,嘴唇死死抿著。男人如何都沒有想到,女孩最後居然會讓他走!他以為女孩願意對他敞開心扉,是決定信任他結果,竟然是要驅趕他!
如果他的退讓、他的等待,不僅感動不了女孩,甚至一再讓她推開自己。那麼,他不介意用另一種方式來佔有她、告訴她,讓她充分認識,從她決定帶他回來的那一秒開始,所謂的主控權已經不在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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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凌亂的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孩置身其間,纖細的雙腕被一件男性襯衫束縛著系在床頭。女孩使勁掙扎,不明白男人為何要將自己捆綁起來,心中的低潮因此衝散不少,詫異男人迥異的行為。浴室的門沒有關上,女孩可以清晰聽見浴室裡淅瀝的水聲,她瞥了一眼,男人背部修長硬朗的線條映入瞳孔,手上又掙了掙,仍然沒有掙脫開捆綁。
很快男人清洗完畢,隨手扯過一條浴巾系在腰間,**的腳步一路沿至床邊。紀純已然停止所有的動作,僵硬地躺著,也不去看男人的面容神態,決意漠視他的存在。
呵,真是倔強的小東西。男人並不以為意,深邃的黑眸反而閃現愉悅,掃了一眼女孩半敞半蔽的衣服,眼神微微一暗,遂即傾身躺倒了女孩的身旁,支手撐著頭,目光一瞬不瞬注視她。
即刻,紀純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彷彿隨時都會被對方吃掉。可是,九尚一向很溫柔,怎麼會令她產生這一種近乎錯覺的認知。
女孩胡亂的思考著,依然沒有要與他交談的意思,她認為之前已經很清楚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九尚不傻,怎會不懂?他多是不願意罷了。
“寶寶,你冷嗎?”性感低沉的嗓音幽幽吐出,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滑至女孩柔嫩的臉頰,溫柔的來回撫觸。女孩清秀的眉毛微微皺起,在他的手指襲向唇瓣之際赫然扭頭,也不回答他。忽然,男人低頭,湊向女孩的耳邊,低聲呢喃:“寶寶,我來溫暖你好不好。”薄唇掀動間摩擦過女孩嫩白的耳垂,不知有意無意。
紀純一怔,男人異於平時正經的一面,竟陌生的令她心悸,隱含誘惑的言語,幾乎為之所動。恍然的視線無意間看到角落的衣櫃,頓時浮動的心思又冷卻下來,面無表情地應對男人。
男人的眼神一沉,略顯不悅,隨即又淺笑起來,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條灰色的領帶,蒙上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