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裡,趙昱又進了宮,喪禮完畢,必須去宮裡回報一下,另外,承爵之事也該提提了。
“世子進宮了?這回該是要承爵了吧?”章氏這段時間一直在幫著忙,這會兒阿黛回來,便打聽著訊息。
“提是要提,至於世子什麼時候承爵那還不是皇帝說了算嗎。”阿黛道。
“那倒是。”章氏點點頭。
這時,胡二嫂進來,章氏便告辭了,阿黛送到門口後才回轉了屋裡。
“阮家那邊怎麼樣?”阿黛拉著胡二嫂坐下問道。
這段時間,阿黛忙著恭王妃的喪事,便把阮家的事情交給胡二嫂盯著。
恭王妃臨死前既然開了口,趙拓雖然跟恭王妃有仇,但如今活著的是趙昱,趙昱是過繼在恭王妃名下的兒子,那阮家之事自然不以有坐視不理,否則,於禮不合。
這個有些做表面功夫,但趙拓既然頂了趙昱的身體,這表面功夫也是要做的。
所以,雖然這段時間,因為恭王妃喪禮之故,阿黛忙,但阮家之事,阿黛還是讓胡二嫂去找了趙落梅出面,該打點的打點一下,總得來說是留點體面吧。
這無關仇怨,該做就去做。
當然,這種事情若是讓趙昱去做,就有些勉為其難,所以阿黛就全接了下來。
當然,關於打點,阿黛其實也還有點私心。
天意有些時候是很執著頑固的,前世,阮秀落到了教坊司,最後被人送給了安修之。
而今生,阮家倒黴了,自家姐夫如今正要進京,明年就是會試,誰曉得命運會不會來抽根筋,繼續走上老路。總是要防上一防的。
“夫人,阮家的事情判下來了,聽說,阮家大爺以及大房的長公子阮覆宗斬首,阮家二房的阮二爺阮二夫人處斬,其他阮家十五歲以上成年男子均發配邊城。”胡二嫂回道。
…阿黛聽著,阮大將軍和阮大公子是因為兩人都是軍中,最後被刀疤給賣了,兩人斬首之前早有預料,而至於阮二爺和阮二夫人,卻是因為阮彤買兇刺殺靖王之故,這一對最冤,全是受阮彤所累,而其它阮家男流放也基本預料到了。
“那阮大夫人,三夫人和阮秀她們呢?”阿黛又問道。
“沒收了全部財產,逐出了阮府。其他的下人賣的賣,散的散。”胡二嫂嘆著氣道。
阮秀當年在錢塘也是風雲人物,誰曾想會落到如今地步。
真正是樹倒猢猻散了。
“我知道了。”阿黛點頭,心裡倒是鬆了口氣,如今阮秀沒有入教坊司,跟前世對比總是一種改變,既然在這裡有了改變,那想來接下來的路應該也會有所不同。總之,只要別給自家二姐添堵就成。
“對了,她們現在住哪裡?”阿黛又問道。阮家人殺頭的發配的現在都在牢裡,而其他的婦孺,老幼被逐出阮府只怕是無安身之地了。
“我本來準備把她們安置在成爺買下的一棟宅子裡的,阮秀姑娘不領情,阮大夫人和地阮三夫人當了唯一的幾件首飾,在南城窩棚那邊搭了一個棚住下了。”胡二嫂有些不忿的道。
“不領情就算了,咱們做咱們該做的就成。”阿黛淡然的道。
阮秀不領情在阿黛的預料之中,畢竟她當初在自家人面前是高高在上的,如今落得這樣的地步,只怕自己這邊的好意反會被當成是羞辱,自然不會接受了。
另外,阮家之事跟刀疤有關,而刀疤卻是趙昱去邊城時抓出來的,因此外間也有傳聞說阮家之事是趙家害的,再加上恭王妃突然死亡,這似乎更多了一些證明似的。
便是阮家人中間也有人這麼認為,這些人如今視恭王府為仇寇。
如此,不接收自己這邊安排也在情理之中。
“對了,我今天還聽到一個訊息,說是靖王妃的人選定下了,夫人猜是誰?”這時,胡二嫂又一臉怪異著表情道。
“是誰?”阿黛下意識的一問,靖王的婚事也算是一波三折,先是定了紀家女,沒想最後紀家出了事,婚事散了,然後又定了阮彤,沒想一切都是阮彤的算計,而如今阮家也出事了,因此民間便有傳言,說靖王命硬,一時間,竟弄得京中大家對靖王妃這個位置避之如虎。
不過,阿黛在下意識的問出“是誰”之後,那腦中靈光一閃,不由的眯著眼道:“難道是高家的雲仙姑娘?”
“難怪外面人都傳夫人鐵口直斷呢,可不正是高雲仙。”胡二嫂一聽阿黛一語中的,不由的笑呵呵的拍了一句馬屁。
“別埋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