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冊封儀式在主持國家大事的正乾殿如期舉行。
正乾殿不比其他殿,雖然也是金碧輝煌、奢華無比,但卻多了一份肅穆。各種物件的擺設都嚴格遵照了等級尊卑的排列。我進殿時,司徒堇穿了正裝端坐在龍椅上,下面整整齊齊的排列了兩排大臣,侍女和公公們也都十分守禮的站在角落裡,整個殿堂很是安靜。我感到緊張,走上去的步伐減慢了不少。我的後面也跟著兩隊侍女,是為我撐場面用的。好不容易,我終於走到了正座前,我恭敬的單膝跪下,一手搭到胸前,低頭。這是櫻兒教我的基本禮儀,在這樣的場合下不行禮可是非常不禮貌的。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無聊的儀式,什麼詔告天下啦、加冠啦、披金衣啦,我無奈的一項項按照他們的吩咐做過去,到夜幕降臨時終於完成了冊封儀式。接下來,我被送到了流金殿等待晚上宴會的開始。
坐在內堂裡,感覺不是一般的奇怪。這些日子過的實在是太離譜了。我怎麼就成了南越王后了?不過還好只是個名,我是要離開的,就在今天晚上。想到這個,我才覺得正常了點。趕走了杵在一邊的侍女,我小心的取出了帶來的匕首和藥瓶看了看,確定了沒有問題又小心的藏好。成敗在此一舉了,我可不想永遠困在這深宮裡當什麼王妃啊,再說司徒堇那個人讓我覺得,有點……害怕。想到這個,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怎麼會怕他呢?難道是因為他兩次對我施暴?雖然沒得逞,但心裡總是有個疙瘩。他其實人不錯,可是我對他,總感覺是熟悉的陌生人。我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他好像也不懂我要的是什麼。終究還是離開的好啊,這個南越王宮不是我要的。
等了大概半個時辰,涵雙就來叫門了。她幫我取下了沉甸甸的鳳冠,又幫我打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和衣服。然後,我便跟了她出了內堂,再穿過偏廳,到了正廳。挺內大臣們都已各就各位了,司徒堇也已就坐了。涵雙扶了我到司徒堇旁邊的位置坐下。下面的人行過禮,晚宴就開始了。不過是些尋常的歌舞,男人們倒是很興奮,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往下灌。我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司徒堇,他也是一臉緋色,眼神迷離,很是興奮的樣子。不過幾日,我便從底下的一名舞娘坐到了王后的寶座,不禁感嘆世事弄人啊。雖然這並不是我想要的,但終究還是我害了司徒琳月。想了想,就愈覺得如坐針氈,告了禮,我就先行回了內堂了。
沫冉還被關在毓秀宮,我得想辦法先把她送出去,再是自己逃離。我在屋裡來回踱步,想著逃跑的計劃。司徒堇是心思細膩的人,若是用計策未必能瞞得過他,倒不如用最直接的方法,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將近月上中天的時候,司徒堇回到了內堂,一聽見開門聲,我趕緊跑到了桌邊坐下,佯裝平靜。
“明歌,今日,你終於成為了我的妻。”司徒堇走過來,坐到了我的身邊,笑著說道。看他臉上兩抹紅暈,顯然是喝醉了。
“你先去休息吧,我倒水給你。”我扶了過他到床邊坐下,然後獨自走到桌邊,倒了一碗茶。我從袖子裡小心的取出一包效力最弱的安神香小心的倒進去,然後搖了搖杯子,讓它迅速融入水裡。這安神香是那些藥裡藥效最弱最不會傷害人的了,但也足以把司徒堇迷暈到第二天。我拿了杯子心情緊張的向他走過去。我感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剛剛的動作應該沒被他看見吧。
司徒堇靠著床邊,喘著氣,臉上還笑眯眯的。我坐到他身邊,小心的把水遞過去……
“喝點水,會舒服點。”司徒堇接過。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杯子一點點的向嘴邊遞過去。一點點了,就差一點點了,喝吧、喝吧。我在心裡催促著。他馬上就要喝了,就要喝了。就在我以為他馬上就要喝下去的時候,司徒堇一甩手把杯子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水全部都流了出來。
“我喝這安神香還怎麼和王后恩愛啊?”司徒堇看向我,眼神清晰了不少。怎麼,他知道我放了安神香,他沒醉嗎?
詭計被他識破,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咬了咬下唇,終是沒說出一個字。
“我是不是該懲罰你呢?竟然在自己丈夫的水裡下藥。”司徒堇臉紅紅的湊過來。
“你要做什麼?”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你說呢?丈夫和妻子之間該做什麼呢?”司徒堇手一撈,把我圈在了他的懷裡,然後他的唇一下就覆蓋在我的唇上。他的唇很熾熱,輾轉著掠奪我唇上的芳香。
一、二、三……
不過十秒,司徒堇就迷糊了過去,我把他放在床上躺好。
幸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