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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部分

的人兒,現在面含淚珠,冰霜之意減了幾分,卻添了幾絲柔弱,讓人憐惜之情。女侍衛禁不住心生同情,雖然她有這這麼一副絕色容顏,但身在異地為俘虜,心中卻也是如此的淒涼。大家同時女子,命苦之人,總能憐起他人的同情。

女侍衛說話的聲音也緩和了許多:“柳姑娘,還是回房吧,你若是想出來,添幾件衣裳也成,現在寒冬時節,這裡比不得你們南朝,冷的很,凍壞了身子,卻是自己的。”

柳如煙雖然一直冷若冰霜,好似不近人情,高傲的她,總是給人一種只可遠觀的清高之態,但骨子裡她畢竟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聽著別人聞聲細語的說話,冰涼的身體,卻是從心底裡生出一絲絲暖意,輕輕點了點頭,不動神色的將眼角的淚珠擦了乾淨,低聲道了聲:“謝謝!”

隨後,她蓮步微抬,緩緩朝屋中行去,嬌嫩的身子,在寒風中,更顯柔弱清瘦,白色長裙上的血跡,就如同雪中的梅花,點點櫻紅,煞是好看,可這櫻紅,卻沒有梅花的純潔,那上面粘著的,可都是自己府中人的鮮血,此乃大仇。

完顏滿總覺的這些是戰爭,兩國交兵和個人的問題不大,他應當能感化柳如煙,因為這個女子不單是樣貌吸引他,那一身冰霜般的氣質也是吸引他的地方。

可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國,都是由人組成的,兩國交兵,也許普通的百姓,還可以相互來往,像是一些商旅,他們只會酒後大罵戰亂時節悍匪橫行,道路不暢,影響了生計,只要沒殺到他們的親人,這仇恨就會很淡,見到敵國的百姓,絕對不會像那些憤青一般,說什麼狼子野心,說什麼豬狗不如,說什麼祖國河山,也不會像那些失去親人的人,扯開大嘴,唾沫橫飛,操人家老孃。

但是,這隻侷限在百姓,柳如煙的出生,卻是註定了她不可能和百姓那邊,將這國仇家恨只用簡簡單單的兩國交兵這四個字給掩蓋過去,所以,完顏滿雖然對她以禮相待,而且,一干食宿用具都不缺一絲,甚至比她在相府的時候更好,可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改變她的想法。反而,完顏滿越是這般,她卻對嶽少安的情感越是深了起來。

無依無靠中,人的情感是脆弱的,卻也是最需要依託的,嶽少安,這個皇上欽定的夫君,雖然,以前她看不起他,可他後來的表現,卻慢慢的讓她開始接納他,直到現在,化作深深的思念

回到屋中,一向不怎麼說話的柳如煙,今日破例和那女侍衛說多說幾句話,最後,在女侍衛離開之時,和她要了文房四寶。

在屋中,她自己研好了墨,筆尖輕觸,一條條墨痕出現在紙上,慢慢的勾勒出了一個男子的形象,星眉朗目,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壞笑,旁邊的提著那句,在京杭書院很是出名的楹聯“千年難遇千年遇,一夜思春一夜春。”

最後一筆落下,她盯著自己畫好的畫,看著那句楹聯,小臉猛然一紅,一雙小急忙將那紙張團了起來,揉成一團。

看著那剛剛完成的畫作變成一堆亂紙,強烈的失落感湧了上來,她微嘆一聲,又一次提起了筆,而這次落筆之時,畫卷上的人全已經變了。

一員年輕英武的戰將,身披鎧甲,手握銀槍,坐下一匹高頭大馬,昂首抬起,顯得的英氣不凡,但怪異的是,他的另一隻手上卻拿著一柄摺扇,似乎在愜意的搖擺著,有些不倫不類。

看罷之後,她又將剛畫好的畫團了起來,如此幾次,每次畫完,看罷,團起。她驚奇的發現,嶽少安的畫像,居然沒一張都是神色各異。

嬉皮笑臉的先生,臨危不懼的帝師,情深意重的情郎,胸有成竹的將軍,滿腹詩論的公子,以前的她,並沒有發現,他居然是個多才的人,是個重情的人,且是個責任心很重的人。

也許,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能緊緊的盯住了優點看,先前在身旁,觸手可及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那下流無恥的模樣。

她美眸盯著白紙,看了許久,又一次落下了筆,這一次畫完的時候,卻不是一個人了,而是兩個人。畫中,女子坐在床邊,頭上盯著蓋頭,男子一臉滿足,卻又帶著幾分壞笑,手中的摺扇合緊,薄唇微張,似乎在吟誦著什麼。

她提筆,在那蓋著紅蓋頭的女子身旁,輕輕寫下了三個字“嶽柳氏”。

也許,此生,只能在紙上嫁給你了吧,她這樣想著,小手將畫提了起來,又一次揉成了一團

第244章 我想喝酒

公主的房中,嶽少安靠在床頭,香巴拉跨在床沿,她小手緊攥著,為他拭擦汗珠的手帕緊緊捏在手中,薄唇抿緊,低著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