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比較,也就不會感覺到異常,自然就沒什麼好驚訝的。
然而,儘管獵人們的心態都很好,越來越密集的各種課程,越來越嚴格的格鬥訓練還是讓獵人們心裡的弦越繃越緊,四月之後,每一場模擬場訓練的影片資料都要送到組織的分析室去進行評估,連模擬訓練中的差錯,都可能讓小隊接到組織正式的批評,影響在圍剿中的戰鬥位置排布。
不知不覺間,獵人組織中山雨欲來風滿樓。
農曆四月以後,白墨和蘇長安也越來越忙了。他們倆的模擬場測試影片資料因為每一次都被組織當做案例用來分析小隊配合動作,已經開始能夠在獵人論壇隨意下載,幾乎每個獵人都在談論他們倆的配合方式,申請和他們組隊進行模擬訓練的小隊越來越多,到了後來,蘇長安和白墨已經被預設不能單獨兩人進模擬場,一定要帶著一到兩個小隊一起進行配合訓練。
饒是如此,每天請求組隊的申請還是堆滿了兩人的郵箱,弄得白墨煩躁不已,乾脆甩手不管,全部交給蘇長安來處理。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程莊開始頻繁地叫蘇長安去他的實驗室,資格測試之後,不過一週去一次,到了四月中旬,每隔一天就要去一次,進行大量的力量測試和耐力測試。程莊開發了一個不知道用來測量哪個指標的壓力艙,蘇長安躺進去以後,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感覺在膨脹,內臟如同被灼燒一般難受。蘇長安問了程莊好幾次,為什麼自己要進行這些測驗,程莊言語不詳,但總是說,他用過古方,終歸身體狀況特殊,大戰在即,應該更加謹慎。
程莊這裡的訓練雖然遠比模擬場的常規訓練和配合訓練要艱苦,但是蘇長安卻覺得非常有用,之前在那個壓力艙裡呆半個鐘頭都是極限了,四月底的時候,他已經能在裡面躺得很安穩,甚至當做一種放鬆,可以打個盹。
訓練、測試,加上還要承擔李晏和秦越的輪值任務,蘇長安兩個月來忙得腳不沾地,他體力雖然大有提高,但到底不及刃強悍,每天幾乎是一沾到枕頭就睡死了。
於是,蘇長安錯過了白墨難得的、來勢洶洶的糾結。
白墨糾結什麼?白墨糾結的,正是蘇長安。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四月中的時候,胡長峰的搭檔張琦修在訓練場裡找到白墨,要求到演武場來一場PK。
那段時間,胡長峰對蘇長安糾纏的厲害,但是實際上,除了和張琦修一起挑戰過白墨蘇長安搭檔兩次,其他的時間,胡長峰都在單獨糾纏蘇長安。蘇長安很少在白墨面前提起胡長峰,每次提起來,也沒有好臉色,所以白墨雖然知道有那麼個人,但從來也沒多在意過。
張琦修來找白墨的時候,白墨已經快不記得張琦修這個人了。
對於張琦修的挑戰,白墨並沒覺得有多麻煩,他本來就是來做常規訓練的,把常規訓練變成PK戰,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訓練場裡多了一個人,於是,白墨很沒有感覺的同意了,然後更沒有壓力的把張琦修輕鬆擊敗了。
PK戰結束後,張琦修給正在收拾東西的白墨遞來一瓶飲料,白墨順手接下,察覺到張琦修可能有話要說。
說起來好笑,放在兩年前,白墨是絕對看不出來別人有話對他說的,情緒這種東西,他自己都感覺很陌生,更不消說去揣摩別人的。這兩年總是被蘇長安耳提面命要講文明懂禮貌,才總算知道了點察言觀色的方法,也學會了如何體諒別人。
“你很強。”張琦修說。
你很強。這對於白墨來說,其實是非常概念化的一句話了,他聽得太多,幾乎已經不把它當做一種讚美。
白墨點了點頭,心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該不會只想告訴我我很強吧。
“還有你的搭檔,蘇長安他……他也很強。”張琦修說著,一絲略帶苦澀的笑意泛上嘴角。
白墨頓了一下,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提起蘇長安。
“最近,長峰的狀態很不穩定,”張琦修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他一會兒達到巔峰一會兒跌進谷底,人的脾氣也變得非常暴躁,而且,最近他一直在等待蘇長安跟他聯絡。”
“你說什麼?”白墨終於開始認真聽張琦修說話了。
“其實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張琦修說,他的臉上有十分落寞的神色,這種神情似曾相識,白墨突然覺得心裡一緊,本來因為涉及蘇長安而對這個人產生的敵意突然消失了。
張琦修低下頭擺弄手指,一邊說:“上週,長峰和蘇長安又PK了一次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