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破曉,新加坡對外海面停泊的船隻,仍籠罩在一片迷濛的熱帶海霧之中。不久太陽露頭了,把晨霧一掃而淨,儘管天色尚早,新加坡河口已是熙熙攘攘。輪船、舢舨和小漁船如此之多,小島上錯落有至的沿規劃整齊的街道聳立著歐式建築,眼前的一切,根本無法讓人無法想象,一百年前這個小島還只是個小漁村,島上只有一小群衣不掩體的馬來人。
新加坡位於馬來半島最南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在英國和西方人眼中這裡被稱“東方十字路口”。歐戰結束後,英國在新加坡斥資五億修建了一個海軍基地。這個海軍基地擁有世界上最大的船塢,並儲存著能夠支援整個大英帝國海軍六個月的油庫。之後,政府又建了一個空軍基地,協助保護海軍基地。現在的英國人更願稱新加坡為“東方的直布羅陀”。
因海運和橡膠貿易而舉起的新加坡,從19世紀末起就以其東方十字路口特殊地理位置,而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繁榮,甚至於在歐戰期間仍未受到影響,甚至反而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越造就了當時經濟上的空前繁榮。
作為南洋最繁華、最繁榮的城市,時下的新加坡顯然有些名不副實,曾經繁華的各條街道上,只有稀落的少數幾家的店鋪開門營業,那些店內膚如咖啡的馬來人、印度人懶洋洋的或坐、或躺,似乎根本不意今天是否會有生意,還有一些咖啡人在他們的老闆的驅趕下,撕扯著自家店鋪上標語口號。
寬闊的街道上隨處可以看到凌亂的垃圾,垃圾幾乎佔滿了半個街道。緊閉的店門、滿是垃圾的街道,眼前的這一切很難讓人想象,這裡就是的新加坡最繁華的維多利亞道,而更令人驚奇的卻是在街道兩邊的二樓,幾乎窗窗都伸出了五色國旗,一面面中國的五色旗從窗臺垂下,而在五色旗旁卻出人意料的懸掛著一面雪白的白旗。
“拒絕和談!談判團立即撤回國!”
就在這時,遠處一陣黑壓的滾滾人潮沿維多利亞道朝著升旗山的方向走去,他們的高舉著橫幅,揮舞著手中五色旗,發出憤怒至極點的吼聲,在路邊穿著土灰色警服頭纏棉布的印度警察和頭載膠皮盔帽的馬來警察有些驚恐的看著路上憤怒的人群,而在一旁騎著高頭大馬的英國騎警則提著警棍,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噴怒的人群整劉的喊著口號,第一遍是中文,第二遍是英文,走在最前面的是數十名抱著遺像的婦女和兒童,相框內的照片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穿著國防軍軍裝的青年男人。
“血可流盡!和談不可啟!”
怒吼的人們再一次用英文吼著,儘管距離海峽總督府尚有一公里之遙,但數十萬人發出的憤怒卻足以將馬六甲海峽的驚濤淹沒,在路邊站著一些打著洋傘的歐洲女人和身著禮服的歐洲男人,他們對著遊行的隊伍指指點點,似乎是在抱怨著什麼。
自三天前,一份華報紙上公佈了英、法、美三國結成利益同盟,準備迫使中國就對日媾和條件上作出的實質性讓步後,整個新加坡就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新加坡華商總會第一時間宣佈罷市以示抗議,隨後新加坡華界發出總罷市、罷工宣言。
“中國自從鴉片戰爭之後,屢遭帝國列強入侵、殺我、坑我華夏黎民千萬巨、掠我財富數十億萬,未曾有一國出面主持公道政府,今我**興,為保全國家領土、尊嚴,軍共和苦與日作戰,血戰至今,日人敗退!然後列國以國際和平為名、欺我中華為實,欲迫我國讓步,通好於日方,是而可忍,孰不可忍!軍興至今,我中華將士傷亡過萬,將士之血豈能白流,國家尊嚴豈能就就此淪喪!故我全星洲商團、工團代表聯席會議,一致決議同一之行動,與帝國主義決一死戰。我們為民族的生存與尊嚴計,明知帝國列強的快槍巨炮可以制我們的死命,然而我們亦知中華民族奮鬥亦死,不奮鬥亦死;與其不奮鬥而死,何如奮鬥而死,可以鮮血鑄成民族歷史之光榮。所以我們毫不畏懼,願與強權決一死戰!”
從3月20日晚起,新加坡整個城市如發生大地震一樣,罷工、罷市全面爆發了,海員、電車、印務、華人商鋪首先發難,接著是洋務、起落貨、煤炭工人以及各種工人相繼而起,第二天是機器、船塢工人亦相率罷工,至第二天全新加坡全部華人參與罷市、罷工示威。
不僅新加坡,馬來半島華商團體也同時發難,停止向新加坡供應物資,新加坡這個75%以上人口為華僑的的城市,隨著華人的罷市、罷工,新加坡整個城市即時陷入全面癱瘓之中,三天下來街上垃圾糞穢,堆積如山,樓居者以紙包糞,拋擲街中,加以暑日炎蒸,臭氣熏天。而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