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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無疑就是導火索與犧牲品。

想起那種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的眼神，雖然時隔多年，吳文宇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戰。而後就感到林吾誠握著他手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掙都掙不開。

只能任他攥著，聽他繼續不死心地詰問：“那也不能說明小宇就是你們少爺？”

“我說這位先生，你就不要不見棺材不掉淚了。”被迫採取旁觀態度的秦瀾突然插嘴，邊搖頭邊說，“我們可是拿吳先生吳太太的DNA與那個冒牌貨比對過了，完全吻合。”

秦瀾說著頓了頓，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吾誠一遍，“說了這麼半天，你又是誰？”

“我是他哥哥。”林吾誠說著把吳文宇拼命掙扎的手拽到嘴邊，輕輕吻下去，眉尾上揚顯出一絲挑釁，“也是他的戀人。”

話一出口，面前的兩個人都是一驚。

最後，還是年輕的秦瀾接受能力強些，毫不示弱地回視林吾誠，語氣絲毫不掩不屑，“據我們的調查，吳家只有一個兒子，你算是哪門子的哥哥？再說了，小宇現在已經是秦家人了，我才是他哥哥，你是個什麼東西！至於戀人，我只怕你高攀不起！”

被如此輕視，林吾誠並沒有動氣，而是鬆開吳文宇的手站起身，定定看向秦家二人，氣勢一派凜然。

“他一天我是弟弟，就一輩子是我弟弟，你們休想帶他走！”

“你——你以為自己是誰，秦家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瀾少爺，您就少說兩句吧。”眼看秦瀾握著拳頭大有動手的趨勢，秦世友連忙制止，“這位先生，話不能這麼說。少爺既然是秦家人，終歸還是要回秦家的。”

“你們的話，根本不足信。”

林吾誠話剛說完，一張照片突然遞到眼前，隨之而來的是秦瀾涼颼颼的聲音，“那你看看照片上的人，和我堂弟像不像。”

照片上的人，雖然長髮披肩，不容錯認是個女人，卻是英氣十足，眉宇間的銳利凜冽與吳文宇如出一轍，乍看之下竟有三四分相像。

林吾誠當即一愣，不禁吶吶，“這是……”

“這是夫人年輕時候的照片。”

霎時有種世界坍塌的感覺，林吾誠適時轉了個身面對吳文宇，看看照片上的女人，又看看吳文宇，一時無語。

身後的秦瀾卻是一臉得意，繼續添油加醋，“當年的護士還說了，我堂弟胳肢窩下有塊胎記。你既然自稱是他的戀人，這個……應該知道吧？”

聞言，林吾誠陡然一震，險些站立不穩。

——他當然知道。

——不僅知道，還仔仔細細地觀察過，親吻過。

秦瀾見狀還想說什麼，卻被秦世友一把攔住，錯開身體，對著一臉漠然的吳文宇謙恭地笑了笑。

“事情就是這樣。老爺時日無多，希望能儘早見到少爺。我和瀾少爺這就去給您辦理出國手續，等您病情穩定了，就請您跟我們回美國。少爺，這位先生，告辭了。”

秦世友說完深深鞠了一躬，拉著一臉不樂意的秦瀾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說了一句。

“還請這位先生幫我家少爺把東西收拾一下，等會兒會有人過來將少爺轉移到高階病房。”

秦家人走後很久，林吾誠都還拿著照片站在原地，目光越過照片的上沿，怔怔地落在吳文宇臉上，驚愕、痛惜、不捨、悲傷……種種情緒在眼底流轉堆積，最終匯聚成一派深不見底的沉邃，讓人剋制不住想要沉淪。

發覺自己竟然盯著林吾誠沉思的臉發起呆來，吳文宇右手收掌成拳，緊緊揪住潔白的床單，向林吾誠伸出左手。

林吾誠一愣，隨即有些遲疑地把照片遞給吳文宇。

吳文宇不僅沒有接，反而收回手，意味不明地看了林吾誠一眼，沒什麼語氣地說：“我餓了。”

被話中的寒意驚醒，收斂起外露的情緒，林吾誠拿起保溫桶開啟蓋子，邊遞給吳文宇邊說：“給你做了香菇瘦肉粥，加了蔥花和香菜。可能有點涼了。”

話音落地，就覺得身後的空氣瞬間變得稀薄。

回頭，王芸和林巖就站在他身後。

而王芸手裡拿著的，就是他剛剛順手放在櫃子上的照片。

眯眼看了一會兒，王芸不禁疑惑地開口：“這個女人是誰？怎麼跟我們小宇這麼像？”

即使早就知道像，聽王芸這麼說，林吾誠還是忍不住心神一滯，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