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還算不錯,後來七絃出事時,葉雷霆也是少數幾個站出來為七絃說話的人,原來到最後,幕後黑手卻是他,在那兒賊喊捉賊?
腦海中浮現出葉雷霆的模樣,他心中湧起怒意,若是真相如此……他竟曾經讓這個對七絃充滿威脅的人那麼接近過七絃,簡直是不可饒恕。
偽君子從來都是比真小人更令人厭惡的存在。
“還不可如此斷言。”這一回,七絃和寧修茂卻是同時出聲,儘管這女子是葉九霄,這件事情卻疑點重重。
葉九霄感覺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誠然,這裡沒有一個人看向她的目光會是溫和的,然而那道目光的恨意太過強烈,以至於她竟然覺得有些不適。
她動彈不了,只能拼命地從眼角的餘光裡,去尋找那道目光的來源——是那個原本要死在她蛇群裡的少年。
這樣的眼神,簡直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她自己也驚了一下,對於一個敢於孤身往蛇陣中心闖的人,究竟是什麼支撐他有莫大的勇氣,那恨之因由,讓她又覺得好奇。
因為青桐想到了柳家。
他深知,今次圍攻七絃的勢力,與當年柳家案有非常深的關係,儘管寧修茂說過在某種程度上是他害了柳家,不過既然是某種程度,那麼兇手自然不止一個。
殺父母滅家門之仇,怎能不恨。
“此處並非談話之處,寧兄意下如何?”七絃注意到了青桐不安的情緒,又看了看四周,蛇群雖已經散去,然而死於寧修茂手上的蛇屍卻依然鋪了滿地,無論是視覺還嗅覺,都讓人感覺不適。
於是幾人帶上葉九霄,回了武當派。
經過一夜對峙,好不容易蛇群忽然退去,保全了門派百年榮光,武當派的弟子們對於傳說中的“七絃魔頭”也沒那麼充滿敵意了,儘管還是保持應有的警惕,卻也沒有衝上去喊打喊殺。
——儘管本來就不會,武當會遭此劫難就是因為精英盡出,留在門中的除了掌門等幾位長老外並無多少高手,在見識過七絃的手段之後,他們深知衝上去也只是無用功而已。
連掌門道元真人的態度,經過昨夜一役後,也變得有些怪異。
七絃一回去,就有武當弟子前來說掌門有請,又看了看溫念遠等人,表示他們也可一同前去。
寧修茂臉上的偽裝已經七零八落,半是老頭兒半是年輕人的模樣很是奇異,反觀青桐,倒還是個紅衣姑娘,只不過狼狽了點,紅衣都快變黑衣了。
兩人各自回房迅速地換了裝,青桐隨即一言不發地跟在七絃身後,不再多看寧修茂一眼,寧修茂摸了摸鼻子,一臉無奈的模樣,卻站在青桐身邊,顯然不打算離他太遠。
至於被抓到的葉九霄,這麼重要的人物,更不可能隨處一扔就罷了。
如此一來,道元真人原本是請七絃公子過去一敘,最多加一個客棧主人溫念遠,最後卻來了一連串。
“七絃公子。”道元真人坐在主座上,見人來了,略一見禮,目光落在他身後跟進來的幾人身上,溫念遠他昨晚就見過了,其餘幾人卻是陌生。
尤其是……尤其是那個五花大綁被帶進來的姑娘。
“這幾位是?”
溫念遠看了地上一眼,言簡意賅,“兇手。”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顯然已經足夠了,那些蛇潮還歷歷在目,雖然最後蛇群退去,但武當派還是損失了不少駐守弟子,就算不是傷亡慘重,也依然讓人痛心。
道元真人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掠掠到葉九霄面前,低頭看著這個怎麼看都比他們還要悽慘的“兇手”。
七絃知其意,解釋道:“此女善於馭蛇,以自身為陣眼,布了蛇陣夜襲武當,幸得青桐孤身入陣,破了此女陣法,寧兄殺了她的蛇王,方令群蛇退去。”
來的路上,寧修茂不讓青桐多用嗓子,已經簡短利落地將當時情形與七絃和溫念遠說了一遍。
隨著七絃的述說,道元真人也把目光落到青桐和寧修茂身上,青桐看上去年紀不大,內力似也不深,倒是寧修茂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若說寧修茂破了蛇陣還算可信,若是這個少年……不過七絃公子既然這麼說,自然有他的用意,道元真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皺了皺眉,把目光從那個女子身上移開,顯然他並不認識葉九霄,或者換一種說法,他是知道有葉九霄的存在,畢竟雷霆山莊如今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不過他並不知道葉九霄長得如何,自然也對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