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陶老爺親近親近,以後和其他村落說起來也是有面子的事兒。無法,林木便讓特意請來掌勺的林木家的叔叔足足做了幾桌酒菜。不過因陶佑不待見王子安,林木等人也不敢把王子安請來。
等酒菜上桌,陶佑目光在四周掃了眼,“怎麼不見易姑娘?”
正欲落座的眾人腳步頓住,上坡村人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別說易為水只是個小輩,依著易為水的身份,也沒人敢把她請來。雖然陶老爺的態度已表明不介意易為水的在村裡的風言風語,但陶老爺到底是沒住進易家不是?誰也不知若是請了人來,陶老爺會不會突然就反感了。
最後還是在場最清楚陶佑為何沒去易家住的林木小心翼翼地開口,“易丫頭一向不喜熱鬧,她自個也是不想來的。陶老爺若是想讓她過來,我這就讓孩子他娘去叫。”這樣的場合婦人不好上桌,更何況是易丫頭這麼一個小姑娘,林木心裡嘀咕。但陶佑既然都問起了,林木也只能順著他。
“不必了,她既然不喜,送去便是。”陶佑面色坦然自若,彷彿這些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林木點頭,其實他早已叫孩子他娘準備了,這種場面,婦人不會上桌,正好讓孩子他娘去和易丫頭吃,也有個伴。
不想,陶佑又丟下一句出乎在場的人意料的話,“把食盒備好就拿來吧。”
“哦,啊?拿……拿來?”
“嗯?林村長該不會是忘了我為了什麼而來?”陶佑沉聲問,隱隱有些不悅地皺眉。
林木自然是沒有忘,只是沒想到陶大老爺會身降身份的要親自送去,而且似乎是連同他自己也要去吃。見陶老爺已經面色不悅,林木不敢向他確認,隻手忙腳亂的讓人準備足夠兩三個人吃的準備著帶過去。
在場靜得一要針掉下地都聽得到,這陶老爺的行為說明他們原先的自以為是再度被否定。楊豐驚訝又若有所思地望著陶佑,他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陶佑會因為那個原因而執意要這麼做。
“陶老爺不在,我自個在這也沒意思,沒得還讓大家拘謹,我還是和陶老爺一塊去吧。”
陶佑沉著的臉對上了楊豐溫和的笑容,眉頭緊皺,一臉的陰沉令人不敢直視。楊豐也乾脆,直接轉開臉不看陶佑,只笑吟吟地讓林木加哪些菜。
得,林木話也不多一句的加了些,陶老爺都去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也沒差。其他上坡村的人只能怔忡的望著林木往食盒裡加菜,心裡均沒來由的一陣陣鬱悶,這難得親近衣食父母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村裡這麼大的動靜,易為水自是知道陶佑要來了,也知道村裡在設宴款待陶佑。之前林木家的就已經告訴過她會把吃食送過來,今兒便沒有生火。
易為水茫然的抬頭望著頂上的槐樹,旁邊擱著的書自坐下就沒翻開過。兩個大大又有些浮腫的黑眼圈是她連續兩天睡不好覺的證據。哪怕再自我安慰,對於陶佑即將住入上坡村的事,易為水依然無法打心眼裡做到若無其事,更何況她明知陶佑是為了她面來的。
還有陶佑會此地方言的事也一再的浮上心頭,易為水知道那個猜測不是不可能。既是如此,前世陶佑就該已對她厭倦,如今這般又該如何解釋?或者不是她的猜測不過是多餘,陶佑會說本地方言不過是因為她的重生而令一些事改變。
易為水想不出這個理由,心裡愈加煩躁。有些事想不通了,多想無益。易為水無奈地輕嘆,拿起擱在小桌上的書本,強逼自己把注意力放到書中。才看了兩頁,外面就傳來林木的叫聲,易為水抿笑望去,唇邊笑意頓消。
作者有話要說:
☆、往事
碗裡落下一筷子她喜歡吃的莧菜,易為水垂眸默默看著,心裡微沉,當巧合太多時,猜測就成了事實。她以為他應該早就忘了她喜歡吃什麼,嘴角苦澀地扯動,終是沒有言語。
楊豐驚訝地望著陶佑,須知男女有別,哪怕易姑娘並未及笄,也有十三、四了,陶老爺此舉不甚妥當。
易為水挑了兩粒米飯入口,伸筷子夾菜,陶佑夾給她的動也不動。
“易丫頭不喜歡吃莧菜,陶老爺別見怪。”見狀林木忙陪笑著解釋。雖然易為水平日裡很喜歡吃莧菜,但陶老爺不是不知道嗎?說得通。
不知底兒的林木自以為是的想著。山裡人家男女觀念沒有大戶人家來得嚴謹,一塊兒長大的男男女女玩在一起都是常有的。林木雖也覺得陶佑夾菜給易為水的行為有些怪異,倒也沒有很介懷。 此時見易為水不吃,反倒是怕陶佑因此怪罪易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