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就是瀘城,品了一口三白酒,遇上一個酒中知己,不想而後禍事連連,至今難忘。所以這次聽你提及,即使來過不下百次,忍不住還是想再來看看。”七尹緩緩道來,表情並無變化。
“難不成你要找的人在瀘城?”肖文宇猜測,一語引得浮堯也豎起耳朵,微微坐直想要聽七尹回答。
“我也曾這麼猜,所以接連百年的酒節一次都不肯錯過,不過似乎是猜錯了。”
肖文宇只覺他此刻甚為荒涼,卻又找不出合適的話語來寬慰,靜默片刻,才緩了口氣站起身,似已明白般,道:“為時未晚,我會試試。”
大步走到門口時,忽又聽七尹小聲提醒:“世道澆暮,規矩方圓日益深入人心,這些你可都要小心。”
肖文宇略有奇怪,回頭望去,七尹仍是那姿勢,好似什麼都不曾說。
5往日與今時
肖家的權利在某些時候確實很有用處。這一點肖文宇也不得不感嘆。
關於凌兮的父母,只依靠零星的線索不過幾日竟也查的清清楚楚。
凌縉雲乃是進京趕考的書生,在金陵城中偶遇凌兮的母親蘇婷,二人一見傾心,隨後偷偷來往,私論婚嫁。然而二人家世相差甚遠,凌縉雲家道中落,而蘇婷之父卻是大鹽商,哪裡肯贊同二人婚事。
蘇婷想要以死相逼,卻被父親察覺,關在家中,並遣人將凌縉雲毒打一頓。
故事到這就有了分歧,一種說法是凌縉雲被打死,蘇婷聽聞訊息後悲痛欲絕,一病不起,不過半月也就香消玉殞;而另一種說法則是蘇婷偷偷逃出,與凌縉雲私奔。
傳言之中大都認為第一種說法更可靠,私奔一說不過是憐其情深的人杜撰出來。然而,眼前的事實卻證明後一種說法才是真。
凌縉雲沒有死,蘇婷也確實逃出來,二人私奔到瀘城,以賣酒為生,還生了一個女兒,名為凌兮。
多半七尹幫的忙就是讓他們順利逃出,可既然如此,凌兮為何對七尹毫不待見?
肖文宇想了許久,知曉七尹必不會說,又迫切想知道答案,乾乾脆脆去問凌兮。
幾日不見,三白坊的變化好不駭人。
拓展了臨街的店鋪,門樓也換了新,肖文宇看了半日才確定不曾走錯。
凌兮還是那身月牙白的素裙,可見這改頭換面的主意並不是由她而出,只可能是她身旁正在指揮僕人做事的尹孝文。
“這是在做什麼?”肖文宇費了好大勁才擺出一張稍微正常的笑臉,問道。
“啊,你沒有回金陵?”凌兮當先回話,輕掩著唇,眼底有些詫異。
“我要是回去,肯定會來知會你一聲,”肖文宇柔聲回答,再度指了指店堂,問:“那這是怎麼回事 ,我差點走錯了門。”
“現在幾扇門都可進入三白坊,肖兄不用擔心會走錯,”哈哈一笑,尹孝文解釋起來:“是我的主意,擴大一些凌兮釀酒也會方便不少。”
“我還是喜歡原來的,小巧精緻。”扯扯嘴角,肖文宇不打算買賬。
凌兮有些詫異他會這麼說,不自覺向前跨了一小步,問道:“今天是來買酒嗎?”
“不是,我本來有事想要問你,不過,”皺眉看一眼周圍的人,肖文宇笑著呼口氣,擺擺手:“算了,你先忙,我下次再問,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呃,好,”凌兮點頭應,莫名總覺肖文宇要更容易親近一些,忍不住開口挽留:“既然來了,不如和尹少爺喝幾杯酒再走,上次你的酒壺還落在我這。”
“也好,尹兄不介意吧。”肖文宇從見到尹孝文的一刻起,腦中就不斷在回想七尹那若有若無的一句提醒,人也變得警覺不少。
“自當奉陪。”尹孝文並不見任何異樣,只如以往,笑著應下。
二人喝了幾盅,天色漸晚,尹孝文道是家中有事,匆匆便離開。而肖文宇卻醉意濃濃,不知陳釀是不是更易醉人,肖文宇趴在桌上有心要問適才的事,也愣是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沉沉睡去。
待醒來已是翌日早晨,連何時回的客棧也不知。肖文宇無奈,猛的自拍腦袋,這麼個亡羊補牢法,要來何用。
當下忙梳洗一番,也來不及去和七尹打聲招呼,就欲再去三白坊。
不料剛出房門,就有一隨從上前來稟,說是查到件重要的事。
肖文宇停住步子,認出這個隨從乃是他派出去查探尹孝文的,心底莫名咯噔一下,緩緩神才問:“什麼事?”
“昨日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