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佚這才緩緩抬起頭,用力抹去因嘔吐那眼裡面溢位來的淚,沒好氣的罵道:“那我要是一不小心咬斷了呢 !”
“唔,那就真的與我同生共死得了。”依舊是笑得一臉無害。
“鳳隱你不仁不義!”湛佚撲上去就要揍他一頓,可拳頭到了臉頰邊上卻又不住移開幾分:“話說,你真的中毒了?那對別人隱瞞會武功是不是與這個也有關?”
鳳隱微微有些吃驚,不禁奇怪湛佚的榆木腦袋何時這麼靈光,輕聲一笑才道:“我騙你作甚,這是琉璃宮上下都知道的事。不過暫時死不掉,什麼時候死也不一定,或者說不準還能找到解藥。至於武功,所有人都以為我中毒不能習武,我也就沒有四處宣揚,僅此而已,不過倒是給這次事情添了一些好處,關鍵時刻或許能讓叛徒們措手不及。”
“就這樣?”
“不然還如何,你愛信不信。”一嗤,鳳隱就欲跳下石頭。
“你鬧什麼脾氣,我又沒說不信你,這不都早早把命交給你了。”湛佚好不無奈,連忙拽住人哄。
“嗯,”立住身形,鳳隱回過頭忽做一笑,霎時將夕陽也比下去幾分:“為我鳳隱之人,必不會輕易喪命,湛佚,你便看三日後他們如何跪在腳底求我。”
重重點下頭,湛佚也隨著笑起,從一開始他便是一直相信。
4迷局
不過當一切以現實的方式鋪現在眼前時,還是叫湛佚久久回不過神。
柳元戎等人自也不是閒雜之輩,只第二日便找到他們藏身之所,鳳隱卻似乎早已意料,絲毫不見驚慌,不知在白山腳下做了什麼手腳,竟叫一干叛徒如何也闖不進來。
偷偷問了程瑞這才知道,原來鳳隱自小便研習奇門八卦機關暗道各類陣術,湛佚聽罷,再次對鳳隱的腦袋錶示極度佩服。
於是乎便又在山上安心等了兩日,玄風門眾人對鳳隱亦是十分信服,均無異議。
第三日入夜時分,鳳隱才遲遲下令,將為數不多的玄風門眾分為三隊,分別暗襲琉璃宮中青白朱三黨糾結之地。
而湛佚則是跟著鳳隱留守白山,意外的,程瑞也被留下。
雖摸不透鳳隱腦袋裡想了些什麼,但也知道自個現在至關重要的任務是保護他的安危,寸步不離跟著便好。待琉璃宮中火光肆起,鳳隱忽然起身道回宮中去,湛佚沒多問只是跟上,卻無意看見程瑞臉色驟然一變,心底不由多存下一個心思。到底不是誰都那麼可信。
跨入琉璃宮所見一幕卻叫湛佚大吃一驚,訕訕望了臉色平淡的鳳隱好幾眼。
玄風門眾人竟然全數被生擒。
是誰說要叛徒跪在地下求饒?這才不過一刻鐘,跪在地下的反倒盡是自己人。
“叛徒。”鳳隱抬眼掃了掃,輕輕吐出兩個字。
湛佚猛然明白他話中意思,定是一併藏身白山的眾人中混進了叛徒,商議的計劃早已洩露出去。蹙著眉頭,懷疑的目光不由看向身後一直緊隨之人。
在眾目睽睽下毅然選擇跟隨鳳隱,一般人自會認為忠誠可信。可如果連那一幕都是柳元戎授意呢?
湛佚想著,悄悄移動位置,不動聲色擋在程瑞身前。
“唔,腦袋也學會轉彎了,”察覺湛佚細小的動作,鳳隱回頭輕笑,示意他站上前小聲道:“不過與你所想不同,且睜大眼看我如何將叛徒揪出來。”
湛佚正欲問,卻聽不遠處的柳元戎大聲笑起:“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少主的算盤打的雖然響,到底不夠精明,不過,玄風門諸位有膽有識,我柳元戎也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們肯歸順於我,自可以免去一死。”
“哼!叛徒還有什麼資格來跟我們說條件,我就是死也不會做這種背信棄義之事!”
有人很快便做出回應,口氣亦是十分堅定,但與此同時湛佚也看到場內有少數人面露遲疑,隨後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少主無能,強者為王”,竟帶動七八個人一併站起,意圖歸順柳元戎。
湛佚有些失望的撇撇嘴,轉頭想寬慰一下身旁少年,卻見他忽然翻手擲出一枚暗器,在無任意料的情況下取了走在最前頭那人的性命。
“倒是讓我如此大費周章才找到這叛徒,柳元戎,你收買人心還真是有一手。”邁著稀疏平常的步伐向前走去,鳳隱身上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讓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少主身手好得很,不像是傳聞中的病秧子嘛,不過,就算再厲害只憑你們三個人在沒有機關暗道的情形下,還妄想逃出琉璃宮?”柳元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