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經不起折騰了。”
凌汐池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了下來,說道:“姐姐,你若想去接他們,就陪我一起去,若是不想,就在府中等我回來。”
葉孤影看著她決絕的表情,知道她是非去不可了,便咬牙說道:“好,我陪你去。”
馬車一路駛到了城門口,凌汐池剛下馬車,便覺一陣冷風迎面吹來。
哀樂響徹天際。
遠遠地,一口黑色的巨棺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上面掛著巨大的白花,在它的後面,白色的引魂幡連成了一條長龍,在風中凌亂地飛舞,所有的將士,無論是雲隱國的還是寒月國的,頭上都綁著一條白巾,臂膀上繫上了黑紗,就連兩軍的軍旗上,都統一全部掛上了白色的喪幡。
黃紙飛得漫天都是,月弄寒一身素衣,策著馬一臉沉痛地跟在那口黑色巨棺的後面。
多日不見,他消瘦了許多,眼神也再不似平日裡的溫和,眼窩深陷著,悲傷中帶著幾分凌厲,就連臉上也佈滿了青色的鬍渣。
看到凌汐池後,他的手一揮,整個隊伍都停了下來。
凌汐池擋住了葉孤影要來扶她的手,朝著那口棺材走了過去。
月弄寒從馬上跳了下來,沉默著要去扶她,她格開了他的手,指著那口棺材問道:“他在裡面嗎?”
月弄寒埋著頭,嘶啞著聲音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有護好他。”
凌汐池抬眸看他,又問了一句:“他在裡面嗎?”
月弄寒閉口不言,往後退了一步,那意思不言而喻。
凌汐池伸手撫上了那口棺材,緩緩地移到了棺蓋上,正要用力推開棺蓋的時候,月弄寒突然上前按住了她的手,仍是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悲痛萬分,好像正在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悔恨和折磨。
凌汐池笑著說道:“這裡面根本沒有他對不對?”
月弄寒嘆了一口氣,說出了這世上最殘忍的話:“阿尋,別看了。”
凌汐池笑了一聲,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將棺蓋用力地推開。
棺材裡面果然沒有他,只有一套破碎的戰甲以及一柄泛著藍色光芒的劍。
她的表情頓時放鬆了下來。
耳旁,月弄寒開始說話,向她解釋為什麼這棺材裡沒有他。
“那日,瀧日國以三千百姓的性命要挾,要求我們進入噬魂陣與他們一戰,否則他們就要殺了那三千百姓祭陣,我們明知那是一個圈套,但還是進去了,進去後,我們分成了兩支隊伍,一隊拖住他們,一隊去救那些百姓。”
“東方寂正在噬魂陣的深處等著我們,還有瀧日國和瀚海國的精兵,幸而幾位前輩研製的避毒丹可以讓我們的將士支援一陣子,我們便決定速戰速決,最開始,我們是佔上風的,可就在這時,噬魂陣發生了變化,東方寂借噬魂陣的力量與輪迴之花融為了一體,想要將我們絞殺於陣中,幾個守陣人也出現了,與我們展開了一場生死廝殺,很多人都死在了陣裡面……”
說到這裡,月弄寒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凌汐池聽著他的話,抬頭掃視了一眼,果然發現很多她眼熟的人不在了,音魄不在了,赤火不在了,魂舞不在了,唐博不在了,她的哥哥葉隨風也不在了,風靈軍幾乎損失了一半,月凌軍也只剩下三分之二。
風靈四將中只剩了一個破塵,身上還帶著傷,他從馬上跳了下來,踉蹌著向前,撲通一聲跪在她的面前,力道之大,直接將地面砸出了兩個坑,他埋著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謝虛頤、冰冽、沈桑辰,穆蘇、月蒼竹和月居衣也從馬上下來,全都一言不發地跪下了,他們一跪,身後的將士們全部烏壓壓地跪了一片。
凌汐池從他們的表情中明白了過來,人沒有回來,原因只有一個,她從沒有想到過,這場仗竟然會打得這樣慘烈,她只覺心頭一梗,頓時心痛如絞,嘶聲道:“他們人呢?還有的人呢?都去哪裡了。”
看著她痛苦不堪的模樣,整個人都快要陷入瘋狂,月弄寒連忙控制住了她,說道:“阿尋,你冷靜一點。”
凌汐池衝他吼道:“你叫我怎麼冷靜?他們究竟怎麼了?”
這時,月淺畫,葉嵐傾和葉孤影也奔了上來。
月淺畫臉色慘白,眼神絕望而又難以置信,她一把抓住了月弄寒的袖子,用了很大的力氣,連青筋都冒了出來,像是抓住了最後一個希望,問道:“陛下,他呢,他怎麼了,他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月弄寒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