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寂?冷君宇?抑或是仙霄宮的那兩位仙使。
這幾個都是噬魂陣的守陣人,東方寂和冷君宇曾經都修習過輪迴之花,那兩名仙使又是服侍了葉伏筠多年的人,都有可能是吸收了葉伏筠功力的那個人。
凌汐池皺著眉頭,看向了蕭惜惟,問道:“噬魂陣裡的幾個守陣人或多或少都接觸過輪迴之花,如果不是哥哥動的手,那你們覺得會是誰?”
蕭惜惟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也不清楚,如果將你哥哥排除在外,要選出一個最有可能的人,那便是東方寂。”
凌汐池想起了東方寂曾經那瘋狂的行為,在那幾個人當中,對長生不死最為狂熱執著的無疑便是他,為了練成輪迴之花,當初他不僅將她困在冥室中日日取血供他修煉,還每月都會從北山礦場挑選一些無啟族人作為他研究輪迴之花的藥引,那十年來,不知有多少族人慘死於他的手下。
如果有一個可以修成輪迴之花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不會便宜別人。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真的是東方寂的話,那噬魂陣就必須儘早破了,他和哥哥不一樣,東方寂這個人視人命如草芥,只要能達到他的目的,他根本不在乎會死多少人,現在他們就能用無辜的百姓去祭陣,他日不知還會做出多麼瘋狂的事情出來,況且,我還殺了他的兒子,他最恨的想必就是我……”
說到這裡,想著未來要面臨的挑戰,她的心中浮現出深深的擔憂,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她的孩子,選在了一個最不該來的時候來了,在他們的母親沒有辦法保證能護他們周全的時候。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了上去,心中更因為那種對未來的不確定性而感到恐懼和不安。
為人父母后,孩子便成為了他們最大的軟肋。
肚子裡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了什麼,輕輕地隔著肚皮踢了踢她。
這時,蕭惜惟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說道:“別擔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母子的,除非我死了。”
凌汐池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都縮在他的懷中,說道:“我們都不會死的,你當初說過,會親手為我締造一個最完美的天下,我要你,無論如何,都要履行對我的這個承諾。”
蕭惜惟嘴角一勾,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說道:“好,一定。”
凌汐池朝他伸出了手指:“君子一諾。”
蕭惜惟伸出手指與她勾在一起:“重逾千古。”
凌汐池靜靜地靠了他一會兒,突然想到他還不知道晴華鳥會飛了,便從他懷中直起了身,說道:“我還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你走的這些天,音魄將她馭獸的音律教給了我,仙樂它們在我的訓練下,已經學會飛了。”
蕭惜惟嗯了一聲,說道:“我知道。”
凌汐池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想來是他安插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人每日都會將她的一舉一動彙報給他吧。
她問:“那你還知道什麼?”
蕭惜惟摟緊了她,說道:“知道你自己訓練了一隊親衛,還知道你已經在開始練武了。”
凌汐池不滿地鼓起了腮幫子,說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給我寫信回來,你都不知道……”
她埋下頭,囁嚅著說:“不知道我每日有多擔心你。”
“我不敢給你寫信,”蕭惜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將下巴埋在了她的肩頭,說道:“一寫信,我就會忍不住想要回來見你,汐兒,你不知道,和你分開的每一天對我來說有多煎熬。”
凌汐池沉默了,她當然知道了,因為,她也一樣啊。
所以她才需要將自己安排得滿滿的來減輕那種煎熬。
她說:“下一次出征的時候,我同你一起去吧,我能感覺到,我的功力已經恢復了一些,雖然還不足當初的一層,但一般的人想要傷到我也是不容易的。”
蕭惜惟沒有說話,因為上了前線,他們要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
凌汐池從他的沉默中明白了他的態度,心中有些失落,埋著頭說道:“如果我的武功能快些恢復就好了。”
蕭惜惟搖了搖頭,“我不是不讓你去,只是……”
他還沒說完,凌汐池便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明白的,你不用多說,我帶你去看看仙樂它們吧,它們長大了好多,比你走的時候威武多了。”
蕭惜惟點了點頭,凌汐池找來了常服給他換上,兩人手牽著手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