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紛紛向凌汐池介紹了自己,凌汐池一一衝著她們點頭見了禮,這才又將目光落在了縹無的身上。
縹無已經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眼中帶著幾分疲倦和蒼涼,仰頭茫然地看著天空,彷彿直到現在,他都無法接受在他離去後發生了這樣的事,更無法接受那些他熟悉的,親近的人已經離他而去,尤其是那個從小便被他當做弟弟的人。
他更無法接受的是,這個弟弟的死,與他的另一個弟弟有關,這一直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凌汐池嘆了口氣,並不打算安慰他,因為她連自己都安慰不了。
縹無發現她正在看他,這才回過神來,說道:“抱歉,我剛剛沒有控制住自己,孩子們沒事吧?我有沒有嚇到他們?”
凌汐池搖了搖頭。
縹無又問:“男孩還是女孩?”
凌汐池道:“一個女孩兒,一個男孩兒,女孩兒要大一些。”
縹無痛苦的用手抓了抓頭,埋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好一會兒,他才又說道:“你……你還好嗎?”
話落,他便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他遠在神蛇族聽到這個訊息尚且心痛難耐,更何況是她,再想到那兩個剛剛出世的孩子,他的手有些焦灼地握在了一起,頹然道:“怪我,我們該早點回來的。”
凌汐池搖了搖頭,說道:“跟你們沒關係,對了,聽風聆說,你們找到了鳳鸞箭的鑄造之法。”
縹無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拓片遞給她,說道:“我們也沒想耽誤這麼久,只是我們在神蛇族找了幾個月都沒有找到任何跟鑄劍有關的東西以及地方,最後,我們懷疑靈邪根本就不是在神蛇族鑄成的鳳鸞箭,正在我們快要放棄的時候,我和風聆準備最後再去她的故居看看,不小心誤觸了機關,掉入了一個地下里,在密室的石壁上發現了這個,看起來似乎是鳳鸞箭和龍麟箭的鑄造之法,便將它拓了下來,還沒來得及研究,便聽說景陵城出了事,我們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
凌汐池接過了他手中的拓片,展開一看,上面果然是幾個正在鑄造兵器的圖案,看起來與尋常鑄造兵器的方式沒有什麼兩樣,只是最後一個圖案是一個冒著熊熊烈火的爐子,裡面正放著兩支箭,爐子周圍圍繞著幾個圖騰,那幾個圖騰好似還發著神聖的光,在向爐子中傳遞著什麼力量,一個人正站在爐子旁,手朝著爐子伸出,好像正在朝爐子裡滴著什麼。
“這是輪迴之花的圖騰,”凌汐池合起了手中的拓片,眼中帶著思索之色,說道:“我知道了,看來鑄造龍麟箭和鳳鸞劍最關鍵的一步還是輪迴之花,看樣子是需要一個身懷輪迴之花的人來以血祭箭。”
縹無點了點頭,“看到那幾個圖騰的時候,我與你的想法是一樣的,至於鑄箭的材料……”
說到此處,他看向了謝虛頤,說道:“謝家的飛劍我看了,與鑄造鳳鸞箭的材質一模一樣。”
凌汐池這才想起當日謝虛頤說了要送他們一把謝家祖傳的飛劍,也看向了謝虛頤,此時幾人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想著剛才他們差點大打出手,都有些尷尬。
這時,月弄寒也重新整理好了儀容,散亂的頭髮被梳得一絲不苟,臉上的血跡也被擦洗乾淨了,雖然看起來有些鼻青臉腫,但仍是那個威儀不凡的月王陛下。
他在幾人面前坐了上來,下人們又搬來了桌子,沏了茶來。
凌汐池將手中的拓片鋪開放在了桌子上,看著縹無和月弄寒說道:“事情既然發生了,如今怪誰都沒有用,我們還有共同的敵人,噬魂陣依然還沒有破,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全力對付瀧日國才是我們現在要做的事。”
縹無看著月弄寒,咬了一下牙,說道:“可我想知道噬魂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究竟是怎麼死的,你剛才為什麼不讓謝虛頤把話說完。”
說著,他便將目光落在了謝虛頤的身上。
謝虛頤道:“你別看我,如果我說,那時他只是做了最好的選擇,你們大概也是不信我的,除了瀧日國外,沒有人真的會想要惜王陛下死,更何況我們還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他沒有死,”凌汐池看著他,十分認真地說:“不管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知道,他一定沒有死。”
她的眼神很篤定,篤定得讓人無法懷疑她的話,隨即,她又補充了一句:“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月弄寒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何嘗不知,這些日子以來,她不準將蕭惜惟下葬,不準惜王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