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冽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寒心道:“你若是怪驀憂那晚出賣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你若是覺得道歉不夠,你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都可以,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驀憂縱然有錯,卻錯不至死,她本就是被我們所連累的。汐池,我以前認識的你不是這樣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事到如今,凌汐池也不想再解釋那麼多,因為她說得再多也不及寒驀憂的一句話,心中一陣接一陣的悲涼,反問道:“變成什麼樣?蛇蠍心腸是不是?那現在,我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要走了,你給我……讓開。”
聽著她冰冷的語氣,冰冽微微怔了怔,僵立在那裡,凌汐池繞開了他的身體,與他擦肩而過。
“冰少爺,不能讓她走,公主她……公主她快不行了。”
眼看寒驀憂已經接近昏厥,芮兒驚慌的大叫起來,凌汐池只聽身後錚的一聲拔劍聲響起,就這一聲,將她的心徹底炸得粉碎,她知道,從這一個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她和冰冽從此就真的只是陌路人了。
伸手撫上劍柄,她一寸一寸的將邪血劍拔了出來,可是每拔出一寸,心痛便加劇一分,身後傳來了冰冽陌生的聲音:“你不能走。”
凌汐池回頭迎視著他,冷聲道:“你想跟我動手嗎?我奉陪。”
說完以後,她劍尖一揚,旋身一劍,毫不留情的朝冰冽攻了過去。
胸口未愈的傷口因這一動,又隱隱的撕裂,慢慢有血浸染出來,染紅了她胸前的衣襟。
冰冽劍尖一抬,毫不費力的就格開了她的劍,拆了這一招,又是一招遞了過來,因只想將她制住,所以並未盡全力。
凌汐池飛身反撲,招招凌厲不留情,兩人不知拆了多少招,直到他們差不多都快要將一整套的奪花魂劍法拆完了,卻依舊還是沒有分出勝負。
她心中苦笑連連,不曾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她和冰冽會兵戎相見,眼見冰冽一招曇花一謝直刺過來,雪白耀眼的劍光,像裹著一朵盛極而衰的曇花,恬淡絕塵中帶著一抹淒涼的美。
她下意識的抬手一擋,凌厲的劍氣率先蔓延過來,只聽“鐺”的一聲,她的手腕一輕,似乎有什麼脫落,一抹翠影突然飛了起來,遠遠的拋了出去。
“不要,媽媽!”
凌汐池腦袋裡面轟的一聲,連忙伸手去抓,卻只抓了一把的空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媽媽送給她的手鍊掉在地上,她全身顫抖著,嘴唇動了動,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是媽媽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她卻把它弄斷了。
突然之間她彷彿什麼也看不見了,只覺周圍有深不見底的黑暗把她包圍,一種從未有過的孤苦無依籠罩住了她,身畔縈繞的,只有虛無和空氣,似乎天地萬物都在那一刻消失,冥冥中,曾經以為在這天地間她擁有的唯一一絲溫暖在那一刻全部消失無蹤。
凌汐池放棄了躲閃,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那劍光中的美麗曇花裹住了她,迅速向中間聚攏,合成了一束,朝她的胸口貫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