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在地上,腳往後一蹬,如離弦之箭一般再次朝東方青石衝了過去,提劍又是一揮而落,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一劍既出,天火燎原。
東方青石沒料到眼前的少女殺機如此之盛,進攻如此猛烈,連忙雙手一揮,兩柄風刃在他身前交叉,狂風吹滅了烈火,四方而來的風像是形成了一片刀流,將凌汐池那一劍衝到了一旁,而後他的手一抬,無數綠葉在他的手中匯聚,如同巨龍吸水一般瞬間形成兩條長鞭,他揮舞著手中的長鞭,一左一右的攻向了朝他衝來的少女。
“八荒火陽!”凌汐池在半空中轉身,手中的劍高高抬起,劍氣席捲而出,再一次對上了那兩條長鞭。
東方青石被一股風高高捲起,在他的身側生出無數風刃,風刃凌厲,傾灑而落,恍若無邊細雨。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那是一種帶著幾分悽婉的殺人之計。
凌汐池提劍輕舞,四周火陽之氣瀰漫,在一波更勝一波的熱浪中,她紅裙翻飛,如在業火中盛放的紅蓮,隨著她的動作,霞光四散而出,一瞬間,天地失色,世界彷彿都被這五彩霞光籠罩,被這繽紛絢麗彩霞織就成了一個囚籠,東方青石被那霞光當頭籠罩,驚呼了一聲:“仙霞神功!”
呼聲一落,他只覺全身一滯,四肢像是被那一片彩霞禁錮了一般難以行動,須臾片刻,他的神思彷彿脫離了他的腦海,逐漸遠去,眼中只倒映著那美得有些不真實的霞光。
那一刻,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原本陰鷙的眼神頓時柔和了下來。
或許,在他的生命中,曾經也存在過一個像這彩霞一樣絢爛的女子。
那是滾滾紅塵中的婉轉風流,亦是走馬江湖時快意驚豔的邂逅。
只可惜朝夢易碎,彩霞易散,清風朝復暮,浮生一夢勞。
霞光紛紛衝向了那兩條綠葉匯成的長龍。
綠龍碎成了一片片。
之後,天地一片靜寂,無數柔軟的綠葉鋪滿了天空,它們已經沒有了戾氣,洋洋灑灑之間帶著幾分美麗,幾分傷感。
“這……這不可能……”東方青石眼中倒映著那如一隻浴火鳳凰一樣朝他衝來的女孩,眼中有痛楚,有不甘,也有恐懼,他喃喃道:“我不甘心……”
凌汐池與他交錯而過,手中的劍像一道長虹,瞬間穿透了他的胸膛。
東方青石埋頭看著那刺入他胸膛的邪血劍,一股股鮮血從他口中狂湧而出,一朵純白的花突然又開放在了他的眼前,殺意盡斂,又有了幾分聖潔的美麗,以及飽滿的生命力。
少女在他耳邊殘酷的說道:“看看吧,這便是你們做夢都想要的輪迴之花,看得見摸不著,近在咫尺卻參悟不透,想要長生,長生之門就在你面前,你卻推不開的滋味好受嗎?你們東方家機關算盡,覬覦無啟族的長生秘術,如今卻死在這秘術之下,可笑啊,你們不懂輪迴,也不懂因果,天理昭昭,因果不爽,是該你們下地獄的時候了。”
東方青石怔怔的看著,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笑:“原來是這樣啊……輪迴之花主生不主死,小姑娘,那你呢,你是不是已經在地獄裡了?”
凌汐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痛,不再給東方青石說話的機會,猛然將劍拔出。
一股血泉飛濺,東方青石倒了下去。
凌汐池全身輕輕的晃了晃,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她扭頭看著那些在她身後驚魂未定,像見了鬼一般看著她的瀧日國士兵,冷聲道:“不想死的,就滾!”
然後,她抓起東方青石的屍體,運起功力,朝山上的礦場直奔而去。
礦洞裡,礦工們正在有條不紊的開鑿著礦脈裡的礦,除了叮叮噹噹的鑿礦聲以外,幾乎聽不到一點人聲,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表情麻木,眼神黯淡,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沉默死寂,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只剩下一個軀殼機械的重複著這日復一日卻像明天永遠都不會到來的工作。
礦井裡面異常狹窄,很多地方僅容一人爬行,採礦的工人根本直不起腰來,礦井裡飛塵土揚,空氣汙濁悶熱,天熱的時候簡直像個大蒸籠,礦採出來,全靠人運出去,從礦洞裡到外面有幾百米長,途中還要經過幾個極度陡峭的斜坡,不少人在運礦的途中不慎跌落下去,直接被滾落下來的礦石砸死當場,而他們的同伴卻連為他們收屍都做不到。
這裡有規定,每次運礦出去的時候,成年人至少要背三百斤,小孩可以輕一些,但也得背七八十斤,若是被查到他們揹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