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滯回到那疊碼放的整整齊齊的衣物上的時候,一抹讓人心寒的冷笑忽地爬上了嘴角。“6延年,沒想到原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與那個人一道遠走高飛!”
“宋、律、偉!!”延年來不及收回的視線裡除了驚詫更多的是憤慨。“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他怎麼可以用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她?!難道在他眼裡她真就如此不堪嗎?
其實,當那句話莫名其妙溢位口的時候,宋律偉在心裡已經打了個隔愣。但延年的反應來得實在太強烈了,大大出了他的預期,讓他不禁聯想到一個成語叫做“惱羞成怒”。於是更加不肯鬆口了。“難道不是嗎?你口口聲聲說收拾行李是要去香港,如果只是去香港玩個三五天,有必要跟搬家一樣把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打包帶上嗎?”
“你——”
“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想移民出國,永遠拋棄這裡的一切?”宋律偉此時早已失去應有的理智,所說的每字每句都像是從設定好的答錄機裡蹦出來的。“哼,不過真是可惜得很。沒有護照,我看你是哪國也去不了。”
這個時候,延年已經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什麼了。
宋律偉說的沒錯,沒有護照,確實沒法邁出國門半步。而他不過是吃定自己的護照在他手上而已。
其實,不光是護照,包括結婚證書在內的重要證件幾乎都被宋律偉連同重要的商業合同一起鎖在了書房的小保險箱裡,瑣事概不過問的她從來都沒有試圖知道過密碼。除非宋律偉親自開啟保險櫃將東西遞送到她手上,否則她是不可能拿到的。
“你當真以為我沒有地方可去了是不是?”延年花了很大的勁才讓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幹澀。說完這話再看先前不知何時順道攥在手裡的那件衣服,簡直都快被擰成麻花了。
“你還想去哪?不如說出來聽聽,或許我還可以給你參謀參謀。”這回,他沒有冷笑。只是說出口的話依舊叫她覺得寒心無比。
“不必了。”延年撇過頭。再不肯用正眼去瞧宋律偉。說她是鴕鳥也罷。總之她現在哪也不想去。就想圖個眼不見為淨。
但宋律偉顯然不會叫她輕易如願。準確地說。延年拒人於千里之外地態度已經成功將他地怒點拔到了最高。現在。明明她就坐在三步開外地地方。低著頭卻連個表情都看不真切。在她地眼裡。他只怕連一隻蒼蠅都比不過了。這樣地認知讓宋律偉一時間很難接受得了。與此相比。他倒寧願她朝自己瞪大眼睛呼天搶地來得好些。那樣地話。至少還能證明在她心中尚且有他這麼一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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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東方地天際漸漸開始泛白。屋子裡卻絲毫沒有雨過天晴地跡象。
在天氣轉涼。晨露漸重地時節。延年只穿了一件單薄地睡衣支愣在那裡。宋律偉下意識地從床上拾起一件套衫就要給她披上卻在距離她還有十公分地時候被生生截了下來。這讓原本就無比壓抑地氣氛立時變得更加焦灼難安。
“夠了。宋律偉。”延年吸了吸鼻子。方才接道。“你地關心。我是真地真地要不起了。”沉默了很久地她終於仰起臉迎視他。明明沒淌眼淚卻叫人感覺到說不出地絕望與哀傷。
宋律偉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了一把。“年年……你聽我說,我不是……”
不是什麼?等了半晌,他卻依舊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末了,他也只是憋出一句:“事情很複雜,容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他從來都是這樣,習慣主導一切,而後知後覺的她似乎也早就習慣了他給予的安排。這真是一個可怕的惡習,就如同夢遊症患者突然清醒過來,現自己站在帝國大廈頂端,半個身子已經懸在外面一樣。只是這次,延年委實很難消化那句“事情很複雜”。什麼叫做“事情很複雜”?難道她的心被捅了一刀還不讓問原因嗎?抑或是在他心裡,她只消矇在鼓裡過太平日子,偶爾在他閒暇之時取悅下他,旁的一概沒資格過問?
既是如此,她更加沒必要抗辯。
“年年,你去哪?”
看她從床邊抽出一樣物件拔腳就往外走,宋律偉不由得跟了上去。走到洗手間門外,延年忽然立住了,她側過身,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微笑。“你不是吃定我哪也去不了麼?那還跟來做什麼?”不待宋律偉接話,她又自顧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