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道:“你滾,你滾!我不要見到你,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你們都要來害我,一個個都是騙子!騙走我的孩子,還要來騙我說出他的下落。你們都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說的!”
陸正沒想到她一下子竟然就翻臉了,怕她又將自己神識鎖住,當即撤回神識,模糊中似乎感應到那位前輩嗚咽的哭聲。陸正心中一軟,神識收回一半停住,想著過去安慰她幾句,但神識一靠近,即感到一股狂暴之意瀰漫,讓人不敢再靠近,便只好收回了神識。
那位前輩似乎受到了不少冤屈,她兩次都說到有人把他的孩子奪走了,又說有人要害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她一口咬定說自己是騙子呢?自己可一句話都沒有騙她啊?
這一天,陸正沒有再繼續去找她。到了第二天,陸正本不打算再去找她,但不知怎麼心中總是放不下,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又將神識延伸至那間石室中。哪知他的神識剛一觸及石室,便聽見那女子冷冷一哼,隨即大笑起來,狂態畢露,好似就在等著他一般。
陸正嚇了一跳,卻沒有收回神識,而是焦急地道:“前輩,前輩,您怎麼了?”
那女子停住狂笑,冷笑道:“我怎麼了?你自己進來呆上十幾年,你不就知道了嗎!”
陸正想不到她竟然在那黑暗無比的石室內住了十幾年,難怪情緒如此異常,當下正要勸慰幾句,那女子狂態又盛,又揚言要滅了陸正的神識,生生他轟走了。
又過了一天,陸正估計她平靜下來了,便又去找她說話,但是說不上幾句,乾脆直接將陸正的神識鎖住,揚言要滅了他的神識,但是到最後卻還是什麼也沒做,放過了陸正。
久而久之,陸正心裡漸漸也明白過來,這位前輩雖然因為被人奪走孩子、關在不見天日的石室十幾年,因而變得有些瘋狂,但卻始終不改她良善的本質,不願意輕易加害於人,當下也膽子也更大了起來,只要是在修煉的間隙,一有空就去找那位前輩說幾句話。
每次一開始,那位前輩還能與他說上幾句話,那時候她心智正常,言語清晰,與常人無異。但往往說不了幾句,就會狂性大發,開始對陸正咒罵起來,忽而大哭忽而大笑,直如一個瘋子。不過她原本性情極為溫雅。即便是咒罵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只是語氣之中一股怨毒之念,陸正以神識感應得無比清晰,每次都讓他後背發涼。不寒而慄。
但陸正每次都是這麼默默忍受著,不肯離開。他也經歷過唐小九離去之後的悲傷,知道傷心的人雖然會排斥所有人,更願意一個人躲起來,其實內心深處則最是渴望有一人能夠知曉自己的心意。陪伴在自己身邊。
因此,無論那位前輩如何發瘋發狂,尖叫哭喊,他始終默默陪在一邊,偶爾勸說一兩句,直到她平靜下來,或者哭喊得累了,昏昏睡去,才會離開。漸漸地,那位前輩對陸正也有些習以為常。跟陸正的對話也漸漸多了起來,但大多隻是一些言不及義的閒言碎語,始終對他有一種明顯的警惕之意。
這天,那女子似乎十分開心,神識中洋溢一種難言的喜悅,而且跟陸正說了很久的話也沒有發瘋。陸正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天是她的孩子的生辰。
陸正心中一動,問道:“前輩,你在那間黑黑的石室那麼久,你是怎麼記得今天是你孩子的生辰的呢?”
那女子破天荒微微一笑道:“做媽媽的。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孩子的生辰呢。許多年前的今天,我的肚子可因為他疼得要命呢!”
陸正聽她雖然說疼,但是言語之中卻洋溢一種甜蜜,不由想起自己連是哪一天出生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母親生自己的時候,肚子是不是也很疼,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那女子與陸正以神識交流,自然察覺到神識中一股心酸哀傷之意,當下問道:“陸正。你怎麼啦?”
陸正抹去眼淚道:“我也想我媽媽啦,我一生下來就被丟在大街上,是個老乞丐把我養大的,從來都沒見過我媽媽!”
那女子沒想到陸正居然有這樣的經歷,心中頓生一種同病相憐之意,忽然又想,我說起孩子,你便說自己是孤兒,這不是故意來騙自己的同情,好讓自己對他心生好感麼?正要冷冷相斥,但陸正神識之中一片哀傷悲苦卻是真實無比,做不得假,心腸又軟了下來,不禁猶豫起來,不知道是該相信好,還是不該相信好。
陸正不知她心中這番想法,又道:“其實我一直跟你說話,就是怕我的媽媽也像你一樣,被關在一個黑屋子裡,天天想著我,也變的……如果是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