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這才放下心來,退在一旁不語,他深明處事的分寸,這時候若是再咄咄逼人。只怕就要適得其反了。反正水已經攪渾了,接下去就要看各位宗主如何選擇了。
而大夏龍圖也心知自己已經將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一切就看道門各位宗主的態度了。如果道門中人還不能接受的話,那就只能另尋別法拖延了。好在天時將近了,只要熬到天命花之主現身,那一切自然好辦。不過最好是能夠促成道門以太極陣圍困斬殺黑甲之局,太極陣肯定是殺不了黑甲,但這樣便能為淵無咎爭取一個將功補過的餘地,不至於走到跟道門的完全對立之處。
本來雖然淵無咎被黑甲挑破,但剛才他若不開口,事情何至於這樣曲折麻煩。大夏龍圖不禁想起了當初滌玄天來找上自己的時候情形。滌玄天先將淵無咎的所作所為告訴了自己,接著再提出要讓自己來接手他入於不死不生之後的佈局,最後則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如果大夏龍圖不答應接手,恐怕就沒有人救得了這個背叛道門的淵無咎了!
就是因為這一句話,大夏龍圖不得不接下了滌玄天的佈局。滌玄天老奸巨猾,早就看準了大夏龍圖絕對不會對淵無咎這個師弟置之不理,所以輕易引大夏龍圖入局,讓他白白為自己奔波。在大夏龍圖的眼中,滌玄天那裡是道門推命第一,簡直就是道門推人第一,而且還是專門推人入坑的那種!
大夏龍圖感慨之際,任道直見眾人沉默不語,心中有了計較,輕咳一聲,率先站了起來道:“大夏龍圖,此事既然關涉淵無咎,也不能由你一個人把話全都說了。淵無咎既然在場,那麼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至少應該讓他自己親口表明態度才是,否則眾人總是難以相信吧!”
任道直的話說的很對,哪怕大夏龍圖說的天花亂墜,至少淵無咎本人應該出來說句話才是,否則即便在場的道門宗主想要相信他,也顯得是一廂情願啊!
於是大夏龍圖也點頭道:“任師叔的話說的對極了!淵師弟,你心裡是怎麼想的,眼前的黑甲妖物,你是打算怎麼對待?”
雲臺之上的淵無咎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過了一會兒才傳來他的聲音,只聽他道:“大夏師兄。眾人都以為我是數百年來天宗唯一可以動用天鏡之人。呵呵,但是你我都知道,數百年來第一個動用天鏡的不是我而是你。若是要配合眾人運轉太極陣,我可以直接將天鏡交給你御使。以你的神通應該是能夠辦到這一點吧!師弟就在一旁看著師兄大展神威,滅了那妖物!”
淵無咎說出這個秘密,惹得眾人都向大夏龍圖看過去。君行庭首先冷笑道:“大夏師兄你雖有苦心,但是看來淵無咎並不領情啊,他分明就是不想與那黑甲妖物為敵!只是沒想到你也能駕馭天鏡。果然是深藏不露!與其讓眾人跟淵無咎聯手,倒不如是跟你大夏龍圖配合,來的讓眾人安心吧,畢竟你可是連滌玄天都相信而賜你銀絲的人!”
大夏龍圖沒有理會君行庭,而是對著淵無咎道:“淵師弟,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如果我告訴你,你這樣做反而達不到你想要的結果,會不會讓你聽從我一次呢?”
雲臺之上的淵無咎望向遠處,答道:“師兄,我想試試!
大夏龍圖聽他語氣雖淡。卻是極為堅定,心中頓時一沉,明白淵無咎是絕對不會聽從自己的了。
又聽淵無咎說道:“師兄,你太瞭解無咎了。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是走在我的前面。我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你給我的東西太多了,這天鏡是你讓給我的,天宗之主的位置也是你讓給我的……修行到此,我仍舊是知天境,無法進入脫天境界。在很久之前。我就明白地知道,這都是因為你,你就是在我頭上的一片天!如果一直襬脫不了你,那麼我是永遠不可能進入脫天境的!”
大夏龍圖頓時無言以對。他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道:“師弟,是師兄錯了。”
話音剛落,虛空之中忽然傳來一陣奇異地波動,只見那半空之中的天命花忽然閃爍了起來。透明的影子在虛空之中時隱時現,而四周八方的祥雲之中的百鳥也開始亂鳴起來,同時地上的百獸也吼叫不休,無論是飛禽還是走獸,他們的叫聲之中都帶著一種十分不捨的意味,漸漸地向遠處散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飛鳥走獸似乎在離開,天上的祥雲也開始慢慢散去了!”驚百里是雷宗之主,體察的最是清晰,當下將周圍發生的變化都一一說了出來。
大夏龍圖轉身從雲臺向四周望了一眼,對眾人解釋道:“,這是天時將至,天命花即將消失,所以召攝萬物之力開始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