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對持著,他們是很餓,但命沒了,他們搶到糧食也沒用。
蕭家的下人們在蕭沂的吩咐下,收拾好了東西,牛車也牽來了,劉氏和姑娘們紛紛上了牛車,蕭源對粗使僕婦說:“你讓大夫去將士那裡一趟。”
“是。”僕婦暗暗疑惑,這將士又沒受傷,要大夫過去幹什麼?
“元兒,你沒事吧。”蕭沂安排好了一切後,上了妹妹的牛車,關切的問。大隊人馬快速的離去,梁肅帶著一小隊人斷後。
“我沒事。”蕭源望著車外那些流民,嘴動了動,“三哥——”
蕭沂嘆了一口氣,抬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並沒有說話,蕭源靠在了他的懷裡,“要是在家裡,我們這麼多人,一人省出一口來,說不定就夠他們這麼多人吃一頓的了……”
蕭源絮絮叨叨的說,她知道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但看到今天劉氏那一碗飯,吃了幾口就丟了,還有姐妹們,嫌棄醃肉太硬,就這麼隨便的丟在碗碟裡……她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她喃喃的說,她第一次體會里其中殘酷的含義,她是幸運的,生在了蕭家。
“我給他們留了一些糧食。”蕭沂說道。
“什麼?”蕭源欣喜的抬頭。
“我在幾個火堆邊上留了幾袋大米,應該夠他們吃上幾天了。”蕭沂說。
“可是會不會很危險——”蕭源既想幫那些流民,又擔心大家的安危,流民暴動可不是鬧著玩的。
“放心吧,是梁肅讓我留下的,他應該有分寸的。”蕭沂笑了笑,“再說那些流民站都站不穩了,怎麼可能追的上我們。”他們的人,不是騎馬就是坐牛車,速度可不是那些流民可以比擬的。還有兩天,就要到冀州同通州的交接處了,那裡自有重兵守衛。
“嗯。”蕭源點點頭。
蕭沂輕輕的擰著蕭源的小臉,“元兒長進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句詩不錯!從哪裡聽來的?”倒不是說蕭沂看輕妹妹,而是蕭源吟誦的這兩句話看似簡單,實則寓意深刻,絕對不是蕭源這種嬌養在深閨、從來沒吃過苦的弱質女流能寫出來的,只有飽經滄桑之人才能說出這種發人深省的名句。
蕭源大汗,“我忘了。”這可是杜大大的名句,但貌似她看到的歷代名人中,還沒有類似李大大和杜大大的名人,或許詩的黃金期還沒有到吧。
梁肅領著幾個親兵斷後,確定蕭家人已經走遠了,而流民並沒有輕舉妄動,才接過親兵遞來的一袋子大米,他挑開米袋子,雪白的粳米散發著陣陣的香味,流民中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寒光,也虧得梁肅這些人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對這種眼神絲毫不懼,尋常的家丁怕是早嚇趴下了!
梁肅左手一用力,將米袋子用力的往半空中一丟,隨即一箭射出,“噗”米袋子半空中散開,雪白的大米如大雪般紛紛落下,流民一哄而上,紛紛趴在地上撿著米粒,揀到一粒擦也不擦,就直接往嘴裡丟。幾名親兵如法炮製,將蕭沂留下的那幾袋子大米全部打散。
“走!”梁肅一聲令下,積雪飛濺,駿馬賓士而去。
“郎君,想不到這蕭家還挺心善的。”親兵詫異的說。梁肅遇到流民,除非必要,很少真得動手打傷他們,走的時候,時常還會留些吃的給他們,當然把米袋子打散是必要的,那些流民拼命起來,不比匈奴人安全多少。他們想不到這高高在上的蕭家郎君,也會做這種事。
梁肅微微點頭,“蕭家家教極嚴,以仁義詩禮傳家,蕭三郎君會這麼做,也不奇怪。”再次看了那些流民一眼,能做的他們的都做了,能不能活下去,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眾人剛追上大部隊,就見蕭家的大夫對軍士說,“沒事,只是餓暈了而已,等醒來的時候,喂他一點米湯就好了。”
“多謝大夫。”軍士有禮的扶著大夫下車,牛車上赫然躺著剛剛衝進來的小男孩。
“郎君,是五姑娘派大夫過來的。”那親兵低聲說著剛剛聽到屏風的動靜,不可否認,蕭源的一番作為,讓軍士們對蕭家的印象又好了許多。
“等那個孩子醒來,你問問他想怎麼辦。”梁肅沒有想到蕭家兄妹居然這麼信任自己,一個過來問自己可不可以留糧食,一個問都不問,就認定自己沒殺人,不可否認,梁肅緊繃的神色一下子柔和許多。
“是。”
蕭沂策馬走了過來,“他們走了嗎?”
梁肅臉色微沉,搖了搖頭。
蕭沂嘆了一口氣,一路上走來,他見多了那些已經被飢餓、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