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時無意中發現,據說夜晚能觸控到整片星河,位置也不錯,勉勉強強可以與現如今的通商水路連為一體。”
“這麼一個好地方,無人想去佔著?”段白月問。
“那是一片荒島,不是一座城鎮。”司空睿道,“雖說無主,但若是佔了,便要修房修路,遷人開港,可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完成的工程。況且南海之中島國無數,誰若是先動手,那叫出頭的椽子先爛。”
“聽當時的意思,那位客人像是要常住星洲,還請二少爺將來去做客。”黃鸝道,“我知道的,大概就這些了。”
段白月點頭:“多謝姑娘。”
“是我該謝謝幾位大爺才是。”黃鸝道,“這白象國裡頭,除了外鄉的客人,沒人敢招惹包掌門。”先前也是沒抱多少希望的,卻沒想到當真能命大逃脫。
段白月讓段瑤先帶她回房,而後問司空睿:“星洲,離這裡有多遠?”
“不算遠。”司空睿道,“乘一艘大些的貨船,最近天氣又好,估摸二十來天便能到,想去看看?”
段白月點頭。
司空睿道:“也好,橫豎現在劍門拒不接客,其餘鏢局也是人人自危,有尾巴的也會收回去,守在此處,也守不出個結果。”
段白月道:“聽那小丫頭方才所言,劍門或許還真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那位二少爺包巖。一直不得志,便卯著一股勁想要一鳴驚人,才會捅了簍子。如今他被關押禁足,還連累了全家人甚至整個白象國的同行,應當也是悔不當初,恨死了楚項等人。”
司空睿道:“不如今夜去看看?”
段白月答應:“好。”
子夜時分,街上一片靜謐。兩人輕而易舉便潛入劍門,就見裡頭也是黑漆漆一片,只有各個小院門口燃著紅燈籠,看起來非但不喜氣,反而有些陰測測。守衛巡邏至少有三隊,除此之外,各個院子中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按照黃鸝所言,關押包巖的院落在最南邊,外頭果真有不少看守。段白月繞過所有人的視線,悄無聲息落在屋頂,俯身聽了片刻,便起身出了小院,落回先前藏身的繁茂樹叢中。
片刻之後,司空睿也回來,說主宅那頭一樣悄無聲息,像是所有人都在悶頭睡大覺,並無任何發現。
“與我們先前料想的一樣。”段白月道,“繼續守下去,未必守不到東西,卻也未必能守到。時間有限,還是直接前往星洲吧。”
司空睿點頭,與他一道出了劍門。
要出海,便要有由頭,幸好望夕礁聲名在外,既然白象國的武行不接生意,白跑一趟自是不划算,兩人想要繼續南下看看別的營生也不稀奇。
在動身前一天,段瑤帶著黃鸝趁夜色避開海邊巡查,神不知鬼不覺登上了一艘北上大船,讓她先躲進船艙底下,自己則是在第二天光明正大出港上船,打算先將人送到西南駐軍所在的小島上,再折返去與哥哥們會和。
段白月與司空睿則是繼續南下,前往星洲。這艘大船是開往最南端的新毛國,不過船上的客人卻大多是在中途就下船——一路少說也要停泊數十個島國以及海港,只要有心,到處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可賺,何必海路迢迢往最南邊跑。
而段白月與司空睿,也順理成章在距離星洲不遠的一個港口下了船,就見段瑤正在一個小攤上吃麵。
段白月失笑:“速度倒是挺快。”
段瑤也看到了兩人,幾口吃完面跑過來。
“還以為要在此地等你。”司空睿道,“卻沒料到是你等我們。”
“我坐快船過來的,兩頭都是鐵矛尖,比大船要快得多。”段瑤道,“前天就到了。”
“那小丫頭安置好了?”段白月問。
“交給了段念,正好幫忙伙房打個下手。”段瑤道,“島上沒有姑娘家,大家都挺疼她。”
段白月笑笑,道:“辛苦你了。”
“還有件事。”段瑤道,“我來這裡的時候,恰好看到一艘開往星洲的貨船離港,問了當地人,說上頭都是木頭和繩索,像是要蓋房子。喏,那邊是另一艘船,也是要去星洲的,上頭是糧食和牲畜。”
“牲畜?”段白月道,“看來上頭已經頗有規模,否則不會運送活物家畜上去。”
“看架勢,說不定都開始過日子了。”司空睿道,“正好,藉著這艘船上島去看看,究竟在耍什麼花樣。”
大楚雲德城內,一處孤墳前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正在躬身燒紙,墓碑上沒有名字,只在左下角刻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