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毫不含糊地說道:“不錯,承蒙筇嶢道長看得起,曾經對我指點一二。”
林頤臉上的震驚絕非假裝,他駭然說道:“可是……師祖他在數十年前就已仙遊而去不知所蹤,他……他老人家現在還安好麼?”
段飛心中疑惑起來,答道:“他老人家昨日見了我一面,交待了些事情,然後就在我面前坐化仙去,只留下一件道袍……”
段飛一招手,一個錦衣衛捧著疊好的道袍呈了上來,林頤一見頓時跪倒,叩首高呼道:“徒孫林頤叩見祖師……南田山一脈的弟子們都給我跪下,與我一起參拜筇嶢祖師,恭賀祖師坐化登仙啊!”
在座的不僅所謂南田山一脈的子,所有的道士們都呼啦啦地跪了下來,筇嶢道長說得沒錯,這些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孫,包括哪些鬍鬚花白的老道們,上了年紀的都還認得那件洗的發白的道袍,上邊的補丁有些還是他們親手縫的呢。
段飛傲然接受了大家的‘朝拜’,等他們拜得差不多了才抬了抬手,說道:“筇嶢道兄膝下香火鼎盛,真是可喜可賀,想必在仙山之上,他也會笑口常開的,奚峰……筇嶢道兄說在你那裡給我留了件東西,你還不快取出來給我?”
奚峰急忙爬了起來,伸手入懷掏出個蠟丸,毫不起眼的蠟丸兒,雙手捧著恭恭敬敬地送到段飛面前,說道:“段大人,筇嶢祖師留下了這一枚丹丸,說是請段大人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服用,藉以避難的。”
段飛初始還以為是什麼仙丹,吃了就可以長生不老,沒想到居然是避難用的藥,真是晦氣,他臉上倒是恭恭敬敬地,把藥丸收了,說道:“筇嶢道兄已在我面前坐化,他說今後還有誰用他名號招搖撞騙的,誰都可以把他抓起來送官。”
林頤忙道:“謹遵祖師法旨,段大人,法會就此結束,接下來還有精緻素宴招呼來賓,段大人與皇上……”
“那當然是不客氣了,段大人你說是吧?”正德對段飛擠眉弄眼地說道。
段飛和正德留下來吃素宴,說實話這些素宴做得還真不錯,豆腐裡都能吃出肉味來,實在令人驚歎,正德吃著吃著,突然湊過頭來問道:“阿飛,你最後玩的那個把戲朕怎麼沒聽你說過?那究竟是變戲法還是真法術?”
“假的,其中奧妙回頭我再告訴皇上。”段飛答道。
正德又問:“你真的認識那個筇嶢道長麼?”
段飛點點頭,神秘兮兮地噓了一聲,說道:“皇上,回頭微臣再跟您細說筇嶢道兄的事,這裡人多口雜,小心隔牆有耳啊。”
正德會意地點點頭,不再問了,永福公主隔著正德,目光時不時向段飛偷偷看去,只看得段飛心驚肉跳,幾乎要拔腿而逃。
好不容易離開了朝天宮,正德忍不住又追問起來,段飛凝氣斂聲給他解釋了一遍,正德這才恍然大悟。
三人閒逛了一會,正德躊躇了一陣,突然說道:“阿飛,前次都沒能見到青青大家的真面目,我一直放不下心來,聽說你與青青大家挺熟的,你能否給我想個辦法,讓我與青青大家單獨會個面?”
段飛心中一凜,答道:“皇上,青青姑娘的性子很難捉摸,大年夜微臣不是用那支曲子贏得了一個約會嗎?後來她莫名其妙地又取消了,微臣會盡力替皇上安排,不過就怕她不配合,還有……”
正德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還有什麼?我只不過想看她一眼,你還怕我把她吃了不成?”
段飛低聲說道:“微臣不是那個意思,微臣怕的是……有人從中作梗啊,微臣聽說上次就是因為有人事先通知了青青,所以青青才特意用垂簾遮擋視線的。”
“哦?是誰竟然如此大膽!”正德大怒,他凝望著段飛,說道:“阿飛,真不是你在搗鬼?”
段飛搖頭道:“皇上,微臣與青青又不沾親帶故,我為何要保她?”
正德道:“可他們說你喜歡青青,生怕我將她收入宮中納為妃嬪,所以才先通知了她。”
段飛堅定地搖頭道:“皇上,微臣喜歡的是皇上也曾見過的蘇蓉蘇姑娘,其他女子微臣都還不曾放在心上,微臣與青青只見過幾次面,還屢被她戲弄,微臣怎麼會為了青青欺騙皇上呢?想要欺瞞皇上的絕不是微臣,請皇上明鑑。”
正德疑道:“那會是誰?張銳不可能擅自做主,難道是皇后?還是劉貴妃?”
段飛搖頭道:“微臣不敢說,皇上還是回宮問張公公吧,正是他派人壞了皇上的好事,他竟然還在皇上面前顛倒黑白說微臣的壞話,微臣真是有冤無處訴啊。”